才那些話,充其量也就算是開篇點題。
題點出來。
後面的,才是直指核心。
對此,季秋坦然回答:
“儒家修文氣,養浩然正氣於吾身,讀書養性,乃大道也,而我輩既得大道,當傳播大道,廣撒於天下,而不必困於一地之所。”
“只有將超凡的種子,將讀書的學問,播撒到整個天下,才是濟世之良策。”
“比如夫子與門下大賢,走遍這七國九州,便是這個道理。”
這中心處的論述,經過聲音加持,擴散到了整個廣場內外。
聞得之人,不禁再次鼓掌喝彩了起來:
“彩——!”
此時,作為執掌這次爭鳴的孟軻,也是不由點了點頭。
開篇至此,已是不錯。
只要建立的那門學說不出紕漏,季秋名列稷下諸子,儒家大賢,當無例外!
可未料到,此時荀況問至此般地步,仍然未曾坐下身子,依舊冷不丁的又出聲道:
“哦?”
“那根據先生所言,莫非只於一地建立學說,效於一地國政,以此饋贈治下凡民,此並非為濟世之策否?”
這話問的,就有些刁鑽苛刻的意思,哪怕是諸子之間,也是不由側目,看向荀況。
哪怕是孟軻,亦是不禁皺了下眉頭,覺得荀況輕狂,有些過了界。
但若只是這樣刁難,也不失為一種考量。
是以,暫時也沒人對此出聲。
直到,那場中布衣少年一笑:
“此種方法,應是因地制宜,但思及眼下時代”
“荀先生所言,也不無道理。”
“佈政一方者,上有層層權貴,若無通天偉力,當是一直受制於人,即使偶爾有一策一法得以佈施,可所得成效,又豈能惠及天下人?”
“不過是,最爾之才罷了!”
“於天下無益!”
“因此,只惠及一地,又如何能與夫子宣揚儒法大道相比?”
“答桉自然顯而易見!”
少年朗聲,傳至四方。
比起方才所言,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
講到了這時,終於有人忍不住了。
“先生所講,是否太過武斷,誠然夫子開闢儒道乃是大善,但是謀劃一國一地之政,又豈能只得一最爾評價?”
“敢問先生,如今天下,究竟是何者為貴,何者為輕?”
這士子豁然起身,直言不諱。
須知道,稷下所處的地方,是齊王都,雖很少有神血後裔來此求學,但總歸還是有一些的。
而那位掌管齊地的姜齊之主,也吸納過一些學士入仕,處理齊之政事。
因此稷下學宮,也不是所有學派的學士,都牴觸神血。
即使這些貴族與凡民,涇渭分明。
但總還是會有些人對此心生嚮往,想要加入他們,畢竟神血後裔勢大,又是紙醉金迷,倒也無可厚非。
不過對此,季秋目視那頗為不然計程車子,搖了搖頭,也沒多做辯駁。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後面更精彩!
只是輕聲開口,道:
“夫子傳法,啟凡民智。”
“在我看來。”
“當是民最貴,天下次之,君為輕也!”
“在我看來,此乃萬古不易之理,無論百家諸道,皆是如此。”
“因此目光只在一地一國,且不思改政者,與心懷天下者相比,豈不是最爾之才乎?”
此言一出,頓時全場寂靜一片。
就連那問出此言之人,也是不禁失聲。
只因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