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佈局如此之久,正是等候的今日,你大燕不崛起,這十大維繫多年的道統沒有導火索來,又怎能爆發衝突?”
“不老山主就死的很好,叫本座以輪迴刀,得到了不少造化。”
“北洲餘下的元神道統,在這個一千年以來,對於大燕的態度已經由漠視變為了大忌。”
“除卻本座藉助那尊道種化身,潛修的日照宮外,萬法派,天琊教”
“趙紫瓊以人王印,走神朝之路,而這些個道統之主,那些個古老教派的秘法秘辛”
“本座,也早已經覬覦許久了。”
“時至如今,合該收網,只不過就要看看這位女帝,能 斬落幾尊了,可不要讓本座”
“失望啊。”
補天道院。
季秋自那片乾裂大地,面見補天至尊之後復甦。
下意識的,他便不由自主,捏緊了手中那枚殘片。
“通往至尊大墓的傳送之陣,而且補天鏡便與補天至尊的屍身葬於一處,應在北洲開陽,還是當年陸渺渺特地留下的嗎”
“她好像知曉,我會回來?”
想起補天至尊能從歲月一角與他溝通,季秋沉吟,有了些猜測。
只不過,眼下尚還不是印證之時。
將手中這枚對他意義深遠的古老物件握緊,隨即季秋抬頭:
“補天教現任教主,陳九思”
他在思索著,該如何開口。
但
對面那老者更快。
就在道人還未出言之時,陳九思在見到季秋似乎從感悟中脫離,於是也沒有耽擱時間,便笑著搖了搖頭:
“師叔祖,你不必開口,老夫就已曉得你心中所想。”
老者對著那枚補天鏡殘片指了一指:
“此物,本就是當年陸教主羽化前留下給你的,時隔多年,即使吾等對於其中奧秘有所覬覦,可奈何命中無緣,窮盡各般手段,也無法窺得半分。”
“這就是命啊”
“所以,師叔祖要是能從中有所收穫,只管取走即可,無需過問老夫。”
“畢竟按照道理講,神朝腳下,皆為帝土,你與女帝陛下交情如此深厚,又享有超品位格,此物就是贈與給你,也是無妨。”
“不是麼?”
聽得眼前頭髮花白,已至金丹大限,將近遲暮的老者,季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隨後,握緊殘片,背過身來,便望殿外千燈綻放的茫茫黑夜走去,邁過門檻,身影毫無塗泥帶水。
待他徹底走後。
這燭火搖曳的大殿,方才有道道餘音響徹而起:
“我曾經答應過補天教任老教主,承道體傳承,入補天名錄,為補天一脈中人,此言至於今日,亦未更改。”
“此後歲月,若在景神都中遇事。”
“可提我名諱。”
,!
說罷,人已遠去無蹤。
神魂感知著女帝近侍白芍,與那紫衣道人的氣息,來去匆匆,自補天道院消失。
面露和善笑意的老者,面上笑容方才慢慢澹去。
隨後,閉了閉眸子:
“師叔祖,莫怪老夫。”
“人老了,又無鑄道體之法,再加上神朝制度,總歸還是要為咱們這一脈留個後路,尋個靠山的。”
“有您這句話”
“大燕不衰,補天昌矣。”
紫瓊宮。
端坐在黃金王座之上的女帝,睜開了眸子。
“果然。”
她望向了距離景神都遙遠無比,向北橫跨足足二十餘方道域外,才能見到輪廓的日照宮方向,眸中露出了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