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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去吧。”
“希望下次見面,你能有了答桉。”
“別在叫我龍君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叫我阿景吧。”
“百年之後,靈氣潮湧通道大開,我會去找你。”
“五百年還沒到,你可別死了啊”
將手中已一飲而盡的酒水一擲,女子這般說道。
而季秋
無言以對。
他只是目送著這宮裝女子踏著月色,於茫茫江海消失無蹤後。
駐足良久,這才離去。
這一次的見面,叫得他心中觸動,心緒久久難以平復。
月色燈光滿皇都,香車寶輦隘通衢。
大燕,景都。
作為女帝登基以來,修建一甲子的皇城,此地繁華,難以用言語形容。
夜幕下,萬家燈火冉冉。
嗖!嗖!彭!
無數璀璨絢爛的煙火,在這景都集市街道各處綻放。
一年一度的花燈節到了,是大燕難得的喜慶日子。
街坊巷陌,各色各樣的花燈懸掛於屋簷角落,孩童牽著大人的手,煙火沖霄,五彩紛飛的光雨下,各處一片歡聲笑語。
天際明月高懸,照亮一輪人間,煙火繪成一道虹霞,點綴此景無數。
,!
勤政了半甲子的女帝,重拾起了許久未曾著過的紫衣,一人出宮來。
她在集市漫步,與一道人影同行。
那人一身月白衣袍,面貌皎如玉樹,正值風華。
平靜的日子,海晏河清,已經持續了幾十年。
二人並肩,看盡這花燈節風景。
待到走至拐角處。
紫衣女子這才停下,側過了頭:
“師兄。”
“你到了今天,竟連親身而至,都不敢來見我麼?”
女子的黑眸幽幽,看不出多少情緒。
久居高位,叫得她聖意難測。
哪怕是季秋,都不覺有了許多壓力,於是只得無奈一笑:
“此去吉凶難覓,我也不知何時才有歸期。”
“最怕便是離別,既可能難見,又何必多添傷感。”
與敖景在離別之時,突然表露朦朧心跡不同。
這位少年時期便相逢的女帝,其實早在十年前,就上過紫霄山,親自見過他一面。
當時甚至還將嶽宏圖搬出來了,更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說,叫得季秋一時無言,這才獨坐山巔靜思閉關之事。
所以,他才最後來見趙紫瓊,告一聲離別,而且連真身都不敢,只以法身降臨。
聽到這道人詞不達意。
長空絢爛的花火綻放,紫衣女子輕勾唇齒,倒是笑了一聲:
“好。”
“離別本不應多添傷感。”
“那就這樣吧。”
“但你要答應朕。”
趙紫瓊面色認真:
“出去了,就要活著回來。”
“別死外面了。”
“另外”
紫衣女子鳳眸微眯:“朕並不覺得,這天底下還能有比之朕與敖景,更能令人見之難忘的女子。”
“你我既同歷生死,都不能叫你應下與我成親之事,那換了旁人,亦不能夠。”
看著眼前紫衣女帝不自覺,便有無邊威嚴升騰,季秋不由撫額。
這都是他一手造成的結果。
又能說些什麼呢?
不過反正,想要再見也是頗為艱難了,更不知何年何月。
身後事,便且交予身後再說吧。
念及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