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是,就算眼下世道生意不好,可一日不開工,明天可能就得餓著。
什麼時候,都不能缺了銀錢,畢竟對於普通的平民而言,這就是立命之本了。
這食販的老闆,顯然也習慣了剛剛那黑衣青年。
因為自從新帝登基後,這十幾二十年來,幾乎隔三差五每個早上,他家的字號便都能見得這位熟悉的食客,也算是老主顧了。
見怪不怪。
青年走遠,看著滿大街的蕭瑟場景,視若無睹,心情依舊平靜。
“這家豆腐腦兒,味道做的沒有以前好了。”
向著最為輝煌的皇城走去,這青年並沒有什麼大廈將傾的擔憂。
“看來,我確實不是塊當皇帝的料子。”
“但,那又如何?”
青年步履如風,一步一跨,化為殘影,在這街頭巷尾騰挪之間,便又越過重重障礙,走到了那居住了十數年的宮門之前。
“朕,確確實實坐在了這張位子上。”
“而阻礙我的人,都已化作了冢中枯骨,盡皆消亡。”
腦海中閃過幼時流落在外,連吃上一份豆腐腦兒都要看他人顏色的場景,又想起少時種下心魔的經歷,還有迴歸皇族後那一張張冷眼,趙牧煩躁搖頭。
“一個個的,怎麼都那麼多事兒呢。”
“趙皇璽,修王道,又能得這般多的助力,我那好侄女,總是那麼好運,就跟她那父親一樣,令人看一眼都作嘔。”
“可朕想要什麼,退了一步,怕是連命都得丟掉,就連謀劃一件趙皇璽,都得費盡功夫,時至今日還要等到人家打上門來,真是笑話。”
青年仰望宮門,看著那自他登基後方才建成的摘星樓,以及天邊不過蒙蒙亮的晨景,輕輕閉上了眼。
而待到他再度睜開,神色已是徹底轉化為了冷硬無情,方才的悵然若失,再見不得一絲一毫。
“鄂王、北都侯、老不死的儒士、紫霄山的老道士、劍宗餘孽、還有我那好侄女和鄂王家的小子”
“七尊金丹級數,還有鄂王和張子厚這兩天下絕頂!”
“傀儡宗的那老鬼,指著他自己,肯定是靠不住了。”
揹著雙手,趙牧感受著不遠處帝陵內,那股陰冷的氣息,心中澹漠。
前些日子廬江的訊息一出,再加上莫天行和血海道那簡真人的死訊。
哪怕是將太祖之軀煉化了一二分,那傀儡宗的老鬼,都是心神驚懼,雖說嘴上答應自己信心滿滿,能將來犯之人盡數誅殺。
但實則,趙牧早就看透了,那老鬼正準備尋個時候,便直接跑路呢。
廬江一戰,鄂王和他那侄女一脈暴露出的實力,是個人怕是都得嚇破了膽子。
更何況是那陰溝裡的老鼠兒?
“不過吞了朕的氣數,挖了朕的祖墳,你還想走?”
“這可由不得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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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牧腳下黑氣生出,隨後踩踏於虛空,這宮門守衛,竟無一人注視得到他。
待到他往那帝陵之中行去。
一陣寒風,不知為何,從這偌大燕京四處颳起,隨後有一層血色,似乎籠罩在了天幕之上。
“快看,那是什麼?!”
趙牧揹著身子,在他後方有一個個衛士指著天上的血光與寒風,不由驚撥出聲。
聽到這沸沸揚揚,在宮內四處響起的一道道聲音,青年嘴角輕勾:
“借帝王氣布天魔血煉陣,十餘年籌謀,盡在此刻!”
“只可惜啊卻是無那趙皇璽,不然,手段還能再多幾分。”
“但就算只做到這般,也足以更進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