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怎麼也是出身名門,一舉一動都不會讓人討厭,優雅的毫無瑕疵。玉帶解下後,長衫披散開來,裡面僅有單薄的裡衣。
範春掙扎了幾下未果,蒼穹道:“靠近一些。”
範春警惕的注視蒼穹,打量蒼穹的意圖,人的微笑深沉難懂。
“替你解開。”輕描淡寫的解開範春的束縛,蒼穹意味深長道:“戒備我。”
蒼穹的黑袍披散開來,他將玉帶放在身旁,黑袍緩緩脫下,削瘦的身軀筆直的盤坐在原地。
“你脫衣服。”範春大驚,全神戒備著蒼穹接下來的動作。
只見蒼穹走入不遠處的湖邊,走入湖中,閉上眼睛靜心。
月色淒涼,範春思索了一下,走到湖邊,瞧著渾身溼透的蒼穹,屬於齊悅的記憶浮現一個畫面。
小小的青衣幼童在湖邊散步,始料未及踩到一塊滑石,滾落進湖水中,幼童拼命掙扎,不會鳧水的幼童,急的眼淚花都快出來了。
他還有師兄,他還有疼愛自己的外公,他還有一對親切溫暖的爹孃,還有滿門的師兄弟,他不該偷跑出來,才會遭此橫禍。
湖水中的幼童絕望的嗆不過來氣,冷冷的打了好幾個顫,小小的身體朝著湖裡沉下去,他的喉嚨喊疼了,沒有人來救他。
在意識模糊的一刻,他瞧見一個黑袍的小少年奮不顧身的跳下,最後的記憶是他一個人醒來,救他的人不知所蹤,身上幹掉的衣物,讓他甚至懷疑這是一場夢。
範春失神的往前踏了幾步,一聲驚呼令蒼穹極快的起身,足尖輕點躍至岸上,拉住範春超前傾的身軀。
兩人的身體貼合著,範春腦海中正充斥著關於死亡的回憶,痴痴的看著湖中央,黝黑的眼珠暗沉無力。
蒼穹扶住範春呆怔的身軀,頓時生出一股無奈的感覺,輕喚道:“齊悅。”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範春猛然驚醒的回過頭,向後一閃:“蒼穹,我們以前見過沒有,我這次見到你,並不是第一次來天雲門了。”
蒼穹一言不發,拉著範春指著湖中央道:“想起來誰救得你,是我。”
範春抬頭,發現今夜男主頭上的血條又少了一截,已經少了全部的三分之一。
蒼穹繼續道:“十歲那年,我跟著父母拜訪天雲門,正好遇到你掉到湖裡,救了你之後來不及等你醒來,就先行離開。”
救了齊悅是重生前的事情,後來想到齊悅遇到蒼穹之後全心全意的幫助,其中也有這部分原因。
齊悅問過父親當日可有一個黑袍孩童前來過,他記住了一個名字,蒼穹。範春繼承了齊悅的記憶,對於深埋在心中的記憶,則需要刻意去發現。
範春的聲音有些顫抖,僵硬的看著蒼穹:“謝謝你救了我。”這只是一個遊戲而已,範春反覆的默唸。
蒼穹和範春正坐在酒樓裡,這裡的包間清雅,酒菜可口,服務更是一流。
範春坐的酒樓便是自己外公家的產業,離外公的府邸隔了幾條街。蒼穹一手提起酒壺,一手握著酒杯,悠閒的自斟,緩緩喝下一杯。
小二端菜進來,眼尖的瞧見範春佩戴的玉佩,碧藍色雲紋標誌顯眼入目,更加殷勤的端上酒菜,介紹菜品,恨不得將所有好的都端上來。
小二端完菜餚,躬身退下:“少爺,這滿桌菜是掌櫃的心意,不需要結賬,還需要什麼,儘管使喚小的。”
菜香入鼻,範春饞蟲大動,筷子快速的挑著盤子裡的菜,吃的臉上都泛起淡淡的紅暈。
範春的筷子挑向一塊肥肉,怎麼也夾不起來,原因是另一雙筷子卡住他的筷子,使得他動不了筷子。
為了這塊肥肉,範春鼓起勇氣惡狠狠的瞪了蒼穹一眼,隨後移動筷子到另一塊骨頭上方,還是被人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