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君瀾又道:“娘娘,臣女的祖母年歲已高,今日的日頭這會兒也有些毒辣,臣女唯恐祖母身體吃不消這日頭,所以也請娘娘寬宥臣女一二,恕臣女失禮了。” 還沒搞清楚蘇君瀾說什麼失禮不失禮的,就看到跪在地上的蘇老夫人被蘇君瀾扶了起來。 “大膽奴才,居然不等娘娘免禮便擅自起身,爾等該當何罪?”站在蓴如皇貴妃身邊的一名宮女斥責出聲。 陽光微燥,一陣風吹來,桃花枝肆意擺動著,卻不知怎的,就擺到了剛才那名說話的宮女嘴上。 “啪”地一聲,挺響。 “啊。”宮女吃痛,驚呼一聲,卻又馬上跪倒在地,惶恐不已:“娘娘恕罪,奴婢失態了。” 蓴如皇貴妃忽然笑了起來,看著蘇君瀾,誇道:“不愧是柔惠郡主,好手段。” 眾人這才看到蘇君瀾手中不知何時拿著一束桃花枝,枝條上的桃花瓣還無風自動的擺了擺,卻愣是沒掉落一瓣。 粉嫩的桃花瓣襯托著少女的肌膚瑩白無瑕,漂亮的狐狸眼婉轉流螢。 “娘娘,臣女等人還得去探望婉嬪娘娘,若是無事了,那臣女等就告退了。” 少女瑩瑩孑立,勁裝裙襬拂動,彷彿剛才拿著桃花枝掌那名宮女嘴的人不是她。 “護國公世子好大的威風,仗著爹孃受陛下的恩寵,居然敢對皇子不敬,來人啊,給本宮將護國公世子拿下,重重打五十大板。” 很突然的,蓴如皇貴妃就發了難。 蓴如皇貴妃突然下令,跟在身後的侍衛一時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給本皇子去!”十皇子見侍衛們愣住,狠狠踢了一腳那侍衛頭頭。 蓴如皇貴妃只是冷冷的看著。 姑姑說蓴如皇貴妃囂張跋扈,經常會無緣由的發落別人,在宮中連皇后都要避其風頭,看來姑姑說的不錯。 蘇君瀾這會兒也算是看明白了,這蓴如皇貴妃一直沒發話,而後突然就發火,加上她剛才聽到蘇婉時的表情,大概知曉了這其中的緣由。 是因為姑姑在宮中的存在,令她感受到了威脅,她嫉妒心起,連帶著姑姑的家人也跟著恨毒起來,這才突然發了難。 蓴如皇貴妃孃家是鎮國公府,原本是這帝城唯一的一個國公府,備受榮寵。 可如今,帝城不僅多了一個護國公府,比鎮國公府還要受寵。 陛下甚至送了一堆的禮品賞賜給一個已故臣子的女兒,還賜封她為正一品柔惠郡主,與她同級別,只因為她及笄! 一向得意洋洋,囂張跋扈如她,如何能忍得了。 所以才吩咐了那小木子特意用婉嬪娘娘有事的藉口,讓高嬤嬤先回了宮,然後又命他將人往這條路上帶。 蓴如皇貴妃這會兒也不掩飾自己的情緒了,“本宮要處罰一個以下犯上的人,誰敢攔,給本宮拖下去打!” “住手,給本郡主退下!” 蘇君瀾冷然的厲喝成功制止了侍衛想去抓蘇毅的動作。 蓴如皇貴妃指著蘇君瀾,怒氣衝衝:“放肆,你一個小小的郡主,居然敢在本宮面前撒野,你是不是也想吃板子?” 一絲微風再次拂過,桃花樹林裡的枝條被吹的沙沙作響,蘇君瀾一襲勁裝,挺俏擋在了蘇老夫人和蘇毅面前。 少女輕笑一聲,帶些肆意和張狂:“本郡主嶺中有封地三千畝,按照南風國的規定,既有封號又有封地的郡主,品階不低於貴妃。本郡主的父親是超一品護國公大將軍,母親是正三品忠武將軍,而本郡主除了是陛下親封的正一品柔惠郡主外,還是陛下親頒旨意封的正五品熠輝都尉。” 頓了一下,蘇君瀾手下一閃,忽然又憑空出現了一把匕首,直指蓴如皇貴妃:“想要打我的板子,皇貴妃怕是還沒那個資格。” 桃花林中的花瓣恰好掉了幾瓣落到了蘇君瀾的肩頭,瑩白色的煙羅裙和粉色的花瓣相互輝映,卻令少女青嫩的臉龐無端多了幾分清冷。 “啊,你,你想幹嘛?你居然敢帶凶器入宮?陛下若知曉,定然會治你的罪。”被蘇君瀾這一舉動嚇得蓴如皇貴妃頓時失了色。 蘇君瀾手中的匕首在指尖靈活又漂亮打了個轉,道:“本郡主及笄那天,捉拿了七名東福國的探子,這把匕首就是陛下賞賜給本郡主的,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