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如此?”何百里冷笑道,“你可知道,若你有半句謊言,就不止三十個板子的事了。” 胡世雄又深吸一口氣,才道:“何大人,我說的是不是實話不重要。但我二姑奶奶來,你的官帽能不能保住,我就不知道了。” 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胡世雄哼哧哼哧個不停。 “大人,草民有冤要訴!” “大人,草民也有冤要訴!” “大人,草民也有冤要訴啊!” “大人,草民也有冤......” 公堂門口,突然出現四五個人,哭喊著自己有冤,自己的孩子就被胡世雄給搶走,還被他欺凌。 何百里揮手,讓人將那幾個苦主放進來。 那幾個苦主進來後就跪倒在審案桌前,“大人,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大人,就是這個畜生啊,把我女兒,把我女兒給......”其中一個婦人說著說著聲音就哽咽起來。 另外一箇中年男子,指著胡世雄,悲憤交加:“大人,您明察秋毫啊。這個畜生不是人,我只不過帶我兒子出門去採藥,他就,他就將我兒子搶了回去。等草民找過去時,我兒子也被他......” 說完,中年男子的眼淚霎時落了下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這男子落了淚,就已經是戳到了男子的傷心處了。 另外幾人也哭訴著自家的孩子,被胡世雄這個畜生給搶了回去,不知生死。 這幾人越說越激動,恨不得要將胡世雄給碎屍萬段。 “啪!” 何百里不得不再次敲響驚堂木。 幾位苦主這才閉上嘴,怯怯跪在下方。 “本官已經收到你們的口頭訴狀。”何百里看向胡世雄,冷聲道:“胡世雄,你強搶孩童,此事已有人證,你還有何話可說?” 胡世雄哼聲:“我無話說,但你拿我沒辦法!” 何百里瞬間氣結:“你!” 可當他瞥見坐在一旁的蘇君瀾時,嘴角揚起一抹笑,“今日,本官還真就能將你收拾了。” 柔惠郡主坐鎮在旁,他還怕那個宮嬤嬤什麼! 思及此,何百里直接道:“胡世雄,你強搶孩童,罔顧倫常,還抵死不承認自己的罪狀。來人,給本官將此人打入大牢,待本官稟明陛下,是殺是流放,再與定奪。” “流放?”聽到何百里的話,蘇君瀾輕聲開了口,“依本郡主看,這種人,直接斬了便是。” 何百里:...... 郡主喲,這裡是京兆尹的公堂啊,不是戰場。 他就是想要殺了胡世雄,為民除害,他也得按程式先報陛下才能執行死刑。 “哦,本郡主忘了,這裡是京兆尹。何大人,您繼續。”蘇君瀾反應過來後,不好意思笑了笑。 何百里再次:...... 只不過待他想要重新開口吩咐衙役將人收監,公堂之外一道有些嘶啞卻尖利的聲音。 “誰敢將我侄孫子打入大牢!” 胡世雄聽到來人的聲音,頓時臉上浮現喜色,大喊道:“二姑奶奶,救命啊。快救救世雄。” 救命? 何百里看了一眼蘇君瀾,今日誰也救不了你這條狗命。 這樣傷天害理的事,他做得囂張又狂妄,還惹到了柔惠郡主眼前。 他竟還想將蘇家軍烈士的遺孤給搶回去。 這膽子真是大到了天際。 見蘇君瀾沒說話,只望了自己一眼,何百里便懂了,有人撐腰的感覺,不得不說特別爽。 於是,何百里高聲喝道:“堂下何人,竟敢阻攔本官審案!” “何大人,老身看您是事多壓身,竟然連老身的聲音也聽不出來。” 說著,公堂門口出現一個身穿宮裡嬤嬤裝的人。 那嬤嬤約摸五十歲,身材有些臃腫,許是在宮中待久了,眼神刻薄又犀利。 她身後跟著一名小宮女,長得挺清秀,但那神情也是高傲又不屑。 何百里看到那嬤嬤進了來,冷聲對她道:“京兆尹審案,不管是誰,都不得阻攔。” 那嬤嬤被何百里這話一噎,臉色驟然一黑,“何大人,老身可是奉娘娘的命而來。” “就是,大人,我們掌事嬤嬤可是奉了娘娘的命出宮來看她的侄孫兒。”小宮女語氣非常高傲,而後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胡世雄,頓時驚叫出聲:“哎喲,哎喲,胡掌櫃,您怎麼被傷了?” 老嬤嬤和小宮女進來,兩人都目不斜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