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的活躍關係重大,曹子昂在山陽看到江寧的密信,就趕來徐州。
如今堂上,劉妙貞、宋佳、曹子昂、高宗庭、葉君安、孫敬軒及徐州知府李衛,都是林縛在北線依重的核心人物,給召集起來,緊急商議江寧最近的種種異常。
“謝朝忠能不能領兵,關鍵還在皇上,”葉君安說道,“皇上素來不信任外兵,在一個月的時間裡,兩次御駕親觀御營軍演武,說不定陳西言yù對御營軍jīng簡引起皇上的猜疑。若有餘心源之外,再有大臣支援謝朝忠領兵,問題可能會相當的棘手……”
“餘心源是左都御史,又與謝朝忠有姻親,他不可能直接進奏言及此事,”李衛說道,“職務低的京官上書言事,陳西言拖也能拖到秋後不去議此事。張晏、劉直言此事,會給扣上妄議兵事的帽子;餘心源、謝朝忠要拉攏盟友,左承幕、王添、王學善是最有可能的。也唯有他們提起來,才有足夠的份量,這件事才有可能迅速拿出來進行廷議……”
“往最壞處想,”宋佳壓著聲音說道,“謝朝忠率御營軍出征成行,最壞的結果就是徽南給打漏,奢家從徽州缺口,經寧國直撲江寧,恰也是淮東兵馬援江寧的最佳時機……”
宋佳此言一出,堂上諸人都是心頭李衛、葉君安下意識的都抬頭看向林縛——這恰恰也是淮東直接進入江寧的最佳良機,淮東這邊應該促使謝朝忠到徽南領兵並使他在徽南大敗……即使謝朝忠在徽南表現得中規中矩,吳黨分裂是必然的,對淮東也是利大於弊的。
“不,”林縛斬金截鐵的說道,“淮東絕不能為這種攪屎棍背書。就算謝朝忠在徽南兵敗,徽州缺口給開啟,局面也將變得異常的混淮東就真有把握能抓住機會?”
林縛這麼說,眾人又都各自陷入沉默。
是啊,淮東兵馬主要集中南北兩線,崇州雖是淮東的核心重地,但目前僅有趙虎率領的步軍司中軍十營六千戰卒及少量的水營。
北線的兵力不能再不然很可能會給燕胡所乘,秋後戰事展開,南線兵馬將分散出去,想集結回援,速度不可能快。
再者江寧城受奢家兵馬的直接威脅,永興帝更有可能會直接下旨叫嶽冷秋從江州或董原從淮西回援。
嶽冷秋從江州回援,局面還好看一些,便是整個江西都丟掉,局面都會立即崩盤,還有緩一口氣的時間;奢家即使攻陷江寧,也會迅速撤走……
萬一董原野心勃勃,搶著回援江寧,那整個守淮防線,從南陽到淮陽之,就會出現長達六七百里的一個大漏燕胡在濟南還集結到數萬要是直接推到信陽北面組織渡淮,這戰要怎麼打?
“如今江寧的異常,不可能不引起奢家及燕胡在江寧暗樁的注意,”高宗庭說道,“最壞的結果,就是徽南給打穿,奢家兵臨江寧城下,將局面徹底攪在此之後,最好的情況就是董原能顧全大局,守穩淮西不動,能援江寧的兵馬,江州嶽冷秋算一路、孟義山的杭湖軍算一路,淮東算一路。照個做準備,入秋後的南線戰事就要明確主攻晉安,將長山軍部分兵馬調到蕭山做好準備,一旦江寧有變,長山軍可以從蕭州渡錢江,從杭、湖及丹湖境內借道,與杭湖軍一起援江寧。浙閩軍在江寧城外是守點打援,而我們與杭湖軍、江州軍都是勞師往援,任何一路給吃掉,局面就將大壞——這個局面太險、太險……”
曹子昂蹙緊眉頭,說道:“即使真要火中取栗,這個‘慄’也太燙手了……”
一是按部就班先取閩東,一是火中取栗謀一步到位謀江寧,擺在面前叫人做選擇,也是按部就班先取閩東——淮東的根基已穩固,先取閩東,將奢家趕入江西,之後有的是時間從長謀劃,實在沒有必要冒這麼大的風險。
“謝朝忠、餘心源不出頭,奢家也許沒有掙扎的餘地,”宋佳說道,“但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