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塢,大青溪沿岸溪谷曲曲折折有七十里路,中間還有兩座大寨擋在路上;拔掉桐子塢,往東是淳安城,往西是婺源城——要是每一戰都這麼打,徽南軍怕也要給徹底打殘掉!
“賊孃的!”鄧愈心裡暗罵一聲,如期撥下璜田寨沒有叫他有絲毫的欣喜,寒著臉雙腿夾緊馬腹,在侍衛的簇擁下,驅馬往璜田寨的北寨門行去。
催烈一瘸一拐的走過來,鄧愈詢問將卒傷亡及寨子裡的情形,要搶救傷卒,要撲滅守軍突圍前縱放的大火,要派兵追剿殘敵,1uan糟糟的諸多事安排好,鄧愈剛要回大營,“嗒嗒嗒”的數匹快馬奔來,攜來謝朝忠的命令:
“璜田已撥,敵軍聞風喪膽,著令浙西招討副使鄧愈,即刻率部趁勝追擊,攻打飛黃岵、裕巖,務必在十五日之前攻下桐子塢……”
“netg子火暴,聽到謝朝忠催命似的傳達這樣的軍令,衝上前一把揪住信使的領襟,將軍令奪過來,砸地上一腳踩上去,罵道,“姓謝的,要是一個有卵子貨,他自個率兵去打桐子塢!”
強攻桐子廬,徽南軍傷亡加起來將近三千,要是飛黃岵、裕巖寨、桐子廬的敵軍都這麼難啃,要在十天時間裡連撥三寨,徽南軍在到淳安、婺源城之前就會打殘掉,“務必十五日之前”,催烈恨得會跑回昱嶺關去,將謝朝忠揪出來暴打一頓解氣。
“放肆!”鄧愈沉聲喝斥催烈對信使的無禮,彎下腰將軍令從地上撿起來,不管謝朝忠的軍令合理不合理,催烈的這種行為給捆起來砍頭都難幫著求情。
有鄧愈打圓場給下坡,信使臉chou搐著要作,終究沒有作,餘闢疆也別過臉去,要指望鄧愈打前鋒,總不能將他麾下的大將給綁了。
“催烈所部傷亡最大,就在璜田休頓,接應糧草,清剿逃出去的殘敵,至於打飛黃岵……”鄧愈想了想,說道,“打飛黃岵,簡肅率部先行。”徽南軍在璜田寨傷亡雖重,但也獲得千餘級功,接下來除了桐子塢算是大寨外,飛黃岵、裕巖寨都不比璜田寨難打。徽南軍又沒有怠戰,就算十五日之前打不下桐子塢,諒謝朝忠也沒話可說,沒必要這時候起爭執。
“招討使還有命令,叫鄧副使率部先行,由御營軍統制羅將軍分兵守璜田、追剿殘敵……”信使補充道,指出他剛才給催烈打斷,命令還不至那些。
鄧愈開啟謝朝忠的手書,越看臉色越難看。
催烈氣得鼻子快冒煙,徽南軍其他將領也都覺得謝朝忠欺人太甚——聚到徽州六萬多兵馬,徽南軍佔三分之一不到些,璜田一戰,徽南軍傷亡這麼大,接下來怎麼也要派御營軍頂上去,要是所有的硬仗都叫徽南軍來打,御營軍過來只負責吃屎啊!
幕僚刑長河輕輕在後面扯了扯鄧愈的衣襟,壓著聲音說道:“飛黃岵、裕巖不會那麼難打……”
鄧愈想想也是。
璜田既下,浙閩軍還要死命頑抗的話,應該在桐子塢。
雖說桐子塢地形開闊,但瀕臨錢江,奢家的水軍就能揮作用,不比大青溪入秋之後,水位就變得極淺,稍大一些的戰船就進不來。再者浙閩軍不是沒有精銳,也不是沒有一戰之力。要選擇會戰,也會在地形相對開闊的桐子塢,而不是一寨一壘的耗下去——浙閩軍又不是謝朝忠的親孃,硬打硬的跟徽南軍拼耗精銳,徽南軍殘了,浙閩軍在浙西的兵馬也會打殘。謝朝忠後面還有四萬御營軍等著呢,這種打法對浙閩軍也沒有半點好處。換作他是浙閩軍在浙西的主將,怎麼也要將徽南軍、御營軍都放出來,避開徽南軍打御營軍,才能達到避實打虛、以弱擾強的目的。
鄧愈鐵青著臉,說道:“請告之招討使,徽南軍也不是鐵打的,這仗該怎麼打就怎麼打,十五日之前能不能攻下桐子塢,鄧愈沒法保證;招討使要是覺得太慢,可以換別人上去……”生氣的將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