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兩成啊!”王相驚訝的問道,“要是江寧那邊查得緊,周爺可以將家小遷來隨州,我到羅帥面前薦周爺擔任督鹽官,錢利也照以往計算,跑腳的事完全可以交給別人去……”
周彬搖了搖頭:“我這些日子在維揚、江寧、廬州三地走動,這風聲有些變了,王大人有沒有覺察到啊?”
“覺察到什麼?”王相不知道周彬突然提這茬這何意?
“王大人以為奢家在江西還能撐住多久?”周彬張口而問。
“周爺是擔心戰火會很快燒到隨州?”王相反問,又出言安慰,“周爺不用擔心這個,隨州兵強馬壯,即使將來江寧將江西平定了,對隨州也只能行招安之策……”
“聽訊息,廬州那邊也要結寨聯防了,那荊州、江夏以及漢中的動作很快也會有,”周彬說道,“還有訊息說,江寧新任的樞密使,要求淮西、南陽、荊湖以及漢中都抽一萬精銳,接近隨州、襄陽。明面上是為秋後打浙西做準備,防備隨州這邊有什麼動作,但這網一旦收緊了,就不會再放鬆下來,”周彬說道,“當年劉安兒在徐州那麼威風,還不是給一網勒得喘不過氣來、給勒死?不光瞎子我想打退堂鼓,其他私商怕是也會另做打算。只是別人不來就不來,絕不會提前說出來,瞎子我受王大人這麼照顧,要是不道個別,對不住自己的良心!”
王相知道周彬說的是理,劉安兒當初說是給陳韓三叛殺,說到底還是在徐州滯留的時間太長,南北的退路給淮東跟當時佔據山東的梁家封死,被迫接受招安,才在大意之時叫陳韓三用計殺死?
隨州號稱擁兵二十萬,但於兵於將,都還不能跟皇覺軍鼎盛時相比——也正是如此,王相才越發的反對支援陳韓三在蘄春立足。隨州這邊實在扛不過去,還有接受招安一途。要是支援陳韓三在蘄春立足,勢必會增加江寧及淮西對隨州的惡感,再者更擔心陳韓三會重施徐州故計。
也是相交久了,對周彬沒有那麼多戒心,再者周彬打定主意收手不幹,也不同意留在隨州任官,叫王相有些話想要找個傾訴,嘆了一口氣,說道:“唉,我也想勸羅帥為日後謀條後路,但是長樂軍手上沾了這麼血,即使今時接受招安,日後也難免給清洗。劉安兒與陳韓三的教訓還不夠嗎?”
“如今在江寧主政的是崇國公,便是紅襖女都嫁給崇國公為妾,依瞎子我看,崇國公倒是可以信任的……”周彬說道。
“周爺你也是糊塗了,”王相搖頭笑起來,“周爺你看隨州前後左右,哪裡跟崇國公的地盤接得上?隨州要是真心想投淮東,荊湖、淮西、漢中、南陽,還不是鐵了心要打隨州,先將隨州的地盤分了?若只是名義上從江寧領個官,跟淮東交個好,那跟現在能有多大的區別?”
“莫非羅帥跟王大人等著北面的人打過來?”周彬壓低聲音問道。
“呸,周爺你莫瞧扁了我!”王相氣惱道。
“……”周彬嘿嘿一笑,說道:“這些事又不是瞎子我一人在說,徐州戰事前,燕使進隨州的事情,當真瞞得過別人不成……”
“那純粹是鍾嶸那廝在使壞,羅帥也僅是有些猶豫,”王相爭辯道,“燕使來時,我便跟羅帥說過,誰不好,便要去投胡狗?鍾嶸吃過人肉,惡行太深,曉得投了江寧也沒有人會饒他,才鐵心想投胡狗!”
“也不單是鍾將軍一人,”周彬不動聲色的說道,“像衛彰、馬魁雄等人,都想著投了北面吃香的、喝辣的。當然了,人為不己,天誅地滅,即便王大人你也有這樣的心思,沒什麼不好意思說的!”
王相瞪著周彬,氣急口拙,揮手指著門口:“我與周爺相交也有多時,每飲酒為歡,苦樂甚多,周爺今日若還想拿言語相辱,那過往的交情便就算了。”
“王大人莫要著惱,”周彬笑道,“我倒要問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