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知道做什麼事情要跟著英雄人物屁股後面,這叫什麼來著…附…附驥之尾。這藩樓藩家賊不是個東西,做盡了刨絕戶門、踹寡婦門的壞事……”陳賴五一口氣說了藩家許多陰損話,直到錢小五端茶送過來才歇了一口氣,欠著身子跟錢小五說,“小五哥你如今是林宅的管事,哪敢勞你沏茶?”
錢小五對逼他賣妻還債的陳賴五當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將茶遞到桌上,跟林縛言語了一聲,就退了出去。
林縛琢磨著陳賴五的來意,想起昨夜張玉伯說過陳賴五與沐國公府的管事是姨表親,沐國公與永昌侯一樣,都是江寧城裡的世襲望爵,陳賴五能在西城裡胡作非為也是依仗沐國公府的勢力。永昌侯府與沐國公府在江寧立族兩百多年,兩大家族子弟也有千人規模,這兩家子弟兩百多年來在江寧城中互通姻親的次數極少,要說這兩家背後沒有什麼齟齬,鬼都不信。林縛心裡暗自琢磨:陳賴五這個無賴地痞會是沐國公府派來試探水深淺嗎?
林縛不動聲色的將陳賴五應付走,客客氣氣的送他出門,折回來看著桌上陳賴五過來時帶了當見面禮的幾包蜜餞,喚錢小五拿去處理。
“丟大街上去?”錢小五問道,幾包蜜餞也就值三五十個銅子不值,錢小五覺得就算自己這個窮光蛋過來謝禮也都嫌禮輕了,陳賴五那傢伙嘴裡十分的客氣,只是這見面禮送得也太輕慢了,錢小五/不理解林縛為何要應付陳賴五這麼久的時間。
“不,人遭恨,東西又不遭恨,”林縛笑著說,“給柳姑娘送一份去,其他的你們拿去分吃了,不要糟蹋好東西……”心裡想陳賴五要真是沐國公府派來試探深淺,那就要讓沐國公府知道自己既然一言不和拔刀相向,也能受得下這輕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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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賴五出了簸箕巷,巷子拐角外的街邊停著一輛馬車,掀開簾子來,一名穿著青衫的五旬老者探出頭來問:“如何?”
“你沒有進去看,他對我那叫一個客氣,你也看到了,他送我出門口,那長揖真叫一個標準,”陳賴五這時候不講什麼儀態,擤著凍青的鼻頭,將鼻涕擦鞋底上,“我看這林舉子不是什麼了不得人物……”
“呵,”老者雙手籠在袖中,笑了笑,說道,“那你惹他一惹。”
“我有毛病去惹他?我不怕他,還怕張玉伯剝了我一層皮呢。”陳賴五搖頭,又問道,“到底是誰想試他的水底,是老公爺?”
“這你就不要問了,”那老者說道,“你在藏津橋也收斂些,張玉伯真要將你拘了剝一層皮,你不要想我過去撈人。”說完就放下簾子,吩咐車伕駕車離開簸箕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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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縛在院子裡看了一會兒書,趙虎、林景中他們就回來了。
林景中走進中院,看見林縛大冷天也坐在院子裡看:“恩澤留在鋪子裡。我們早上去鋪子時經過一家扁額店,想進去問問集雲社的招牌怎麼做,你猜猜怎麼著?”
“怎麼著?”林縛笑著問,他見林景中眉飛色舞,一定是在扁額店裡遇到什麼好事了。
“扁額店裡圍著一群人正談昨夜藩樓之事,藏津橋南的裕泰茶坊掌櫃也在那裡,知道我們家行銷茶貨,當下就要我們送幾樣茶過去試吃一下。我們此行帶過來的百斤老茶,都是顧家精心留存的,茶質自然是上佳。我們午前備了茶送過去,裕泰茶坊的東家恰也在那裡,試過茶覺得行,就讓我們在新茶上市之前,每月給他們送五十斤茶去,價也給得不錯,”林景中眉飛色舞的說道,“說實話啊,昨夜在藩樓,我是有些嚇著了,但是要是能想到能有今天立竿見影的好處,我指不定當時也會說幾句豪言壯語。我等會兒去見夢得叔,看貨棧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