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世的醫學理論就很重視精血那一套,林縛給武延清解釋血液的重要性,許多重症都能透過輸血來緩解甚至治癒,武延清倒是不難理解這個,但是人體裡的血液迴圈系統,卻跟當世醫學理論不合,林縛便秘密拿來一具新死的海盜屍體解剖給武延清看,算是強行給當世醫學補上解剖學一課。
當世解剖屍體有違倫常,即使在敵人屍體上解剖類似於比處死更嚴厲的懲罰,事情傳揚出去,林縛也難逃殘暴的指責。
事後,林縛還是讓人將那具屍體秘密/處置掉;移風易俗之事,要從長計較。
傅青河甦醒過來有十多天了,恢復了些氣力,就無法安心躺在營帳裡養傷,雖說還無力走動多遠,林縛誘殲海盜,他便出來透透氣,此時陪林縛站在東陽號尾艙頂甲板,冷靜的看著越來越接近的海鰍子船。
敖滄海大聲吆喝著,指揮甲板上的武衛做好作戰準備。
秦子檀率湖盜襲島,使當時留守西沙島的集雲武衛一次性減員過五十人。事後,林縛從西沙島災民撿選五十壯勇編入集雲武衛,這船上相當一部分武衛都是新卒,沒經歷過幾次戰事,武勇雖足,但是臨陣難免有些慌手慌腳,敖滄海自然要多花些力氣訓導。
趙虎率武卒、寧則臣率鄉營民勇已經列陣兩岸,封鎖住這股東海寇棄船逃跑的路線,等著東陽號接近就一起動攻擊。
這股東海寇在太湖流域流竄半個多月,在他們的強襲下,地方上零散的防衛力量都給摧枯拉朽的擊潰或徹底的摧毀,幾乎沒有遇到幾次堅決的抵抗。他們此時陷入合圍也不是十分的驚慌,先拿竹篙子撐出隔淺水域,在他們看來,只能衝過東陽號與“集雲一”兩艘船的封堵,就能順利突圍,海盜多持刀,但也有少數人持鉤槍、盾牌、弓箭,氣勢洶洶的站在甲板上,等著接舷而戰,迎擊他們的卻是從三面密集射來箭羽,近距離的床弩攢射更是一場災難。
林縛等兩艘海鰍子船甲板上的百餘名海寇都給弓弩覆蓋打殘之後,才接舷使武衛登船作戰,將這股海寇徹底消失掉。
敖滄海也要登船去,林縛伸手攔住他,說道:“你代我在船上指揮即可……”
戰事艱難時,林縛甚至都要身先士卒鼓舞士氣,殺出新局面,但是日常戰鬥,就不能讓敖滄海等人繼續拼在第一線。
林縛怕傅青河身體吃不消,先與他回船艙休息,這場戰鬥翻不了局,沒有必要緊盯著看。
過了約半個時辰,外面的打鬥聲便徹底停息,敖滄海走進來,說道:“捉了二十幾個活口,正在審訊;兩艘船除財貨外,還有二十幾個年輕女人,要怎麼處置?”
“活口審訊過就送崇州縣衙去,不要提誘殲事,只說過路海盜襲島;那些個年輕女子還是依老辦法先安頓下來,問清楚住址後,不要聲張的派人給她們家人捎信過去……”林縛說道。
敖滄海點點頭,走出去處置這些事情。
這些年輕的女子給海盜俘獲後是無法保住身子清白的,當世又猶重此事,一旦宣揚出去,簡直是把這些女人往死路上逼。
不過即使派人給她們家人送信,家人不相認的也是居多。這六七天來,西沙島這邊一共誘殲八艘過境的海盜船,幾乎每艘船上都有俘獲的年輕女子。最早的一批被捋年輕女人共十二人,只有四人給接走,其他的家人都不相認。
林縛挑選些手腳伶俐的給武延清送去當助手幫著照顧受重傷計程車卒,其他年輕女人也都留在營地裡做些輕鬆的雜役活。
傅青河搖頭苦笑,他也同情這些年輕女孩子的命運,說道:“人窮了都吃不飽飯、討不到老婆的窮光蛋哪裡會在乎這些?武衛裡大多都是光棍漢,你不如訂個規矩,為卒多少年,或立功多少,許退出集雲武衛,這邊幫他們安家置地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