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濟多鏑、那赫雄祁望去。
葉濟多鏑也無以為計,葉濟白石的生母早亡,但其母族為燕東第三大族沮渠氏,是最為堅定支援立葉濟白石為儲的勢力,近兩萬精銳沮渠騎兵,只有葉濟白石能指揮得動。
從高麗手裡奪過來的遼東南清水郡,給高祖封為沮渠氏的族領地,要支援高麗,只能以沮渠部騎兵為主,實在無法拒絕葉濟白石主動要求擔任增援高麗的主帥。
換在他時,葉濟多鏑也實在沒有理由阻撓葉濟白石領兵,但荊襄大挫之後,要是在高麗再冒進輕敵而受挫,大燕就真的要岌岌可危了;葉濟多鏑倒是不管他與葉濟白石之間的矛盾會再度加劇,意yù攔著不叫葉濟白石領兵,那赫雄祁在旁邊卻先說話:“老臣以為,大皇子願領兵出援高麗,必能馬到功成……”
那赫雄祁的態度,叫葉濟多鏑嚇一跳,實際想不明白那赫雄祁什麼時候突然給葉濟白石拉攏過去,心裡又驚又疑,但不便再出口勸阻;葉濟爾也是一臉疲倦的說道:“那就讓白石兼領清水郡督,從燕京領五千精騎,其餘兵力從清水郡徵調,統兵兩萬負責增援高麗之事……”便將這樁事定了下來。
在金州城臨時駐榻的行宮裡,葉濟爾將增援高麗的事情定下來,便叫諸臣退下,一夜未睡的他也深身疲累,返回寢臣歇些去。
葉濟多鏑心裡驚疑不定,但看到那赫雄祁與張協走到一起,還是走過去直言問道:“白石去高麗,必會輕敵冒進,高麗再敗,大燕就危險了,你怎麼如此草率附和他?”要不是長期與那赫雄祁其事,又有張協在場,葉濟多鏑多半會不滿的吼出來。
“王爺,想必你是誤會那赫將軍了,”張協在旁邊替那赫雄祁解釋道,“淮東沒有從當前的精銳戰力裡抽調人馬,而是新組鎮師編到海東行營軍的序列之下,能夠預料到淮東派往高麗參戰的兵馬,起初的戰法必會保守。大皇子出兵高麗,會急於尋求會戰的機會,但淮東則不會急於會戰。待大皇子的耐心磨光掉,他能在高麗呆上多久,一年還是兩年?”
葉濟多鏑mō著短髭,思慮張協的話,又問那赫雄祁:“你是這個意思?”
那赫雄祁點點頭,說道:“臨議事前,與張相遇上,說及擔心大皇子會主動領兵的事,張相說可叫大皇子先去……我細想:大皇子也是久在軍中領兵之人,即使再急躁,初期也不會有多大的閃失;等大皇子在高麗呆上大半年,沒有耐心,這邊再順勢換一個老成持重之將過去主持軍務,就可以了——而不能等高麗的戰事拖上一年半載,再讓在燕京看了不耐心的大皇子過去領軍,那才會出大問題。”
葉濟多鏑也情不自禁的點點頭,覺得張協這人還是很有計謀的:就老二身體這狀況,一心想著繼位為新帝的葉濟白石就不可能在高麗安心呆上太久,最多半年就有可能無功而返,這樣也能挫一挫他的銳氣。
那赫雄祁心裡一嘆,在立國之前,汗位傳承是兄終弟及、弟終兄長子及;要是天命帝不幸駕崩,由葉濟多鏑繼承帝位,大概是最有利大燕穩定的,只是在立國之後,兄終弟及的傳統就給廢掉。
葉濟多鏑又問張協:“白石剛在堂前所言,乍聽還有些道理。南朝舊時、此時一樣的繁盛,為何此時勢強,而舊時勢弱?”
張協臉sè訕然,他知道葉濟多鏑也不是拿話擠兌他,思慮片刻,說道:“南朝舊時雖繁盛,但財賦不入國庫,而繁盛滋養奢侈之風,使民風羸弱,於國事不利;今時南朝繁盛之海貿、商賈、工造,十之六七都掌握在淮東之手,新稅政又使以往用於市易的三十餘種貨殖,則為地方與中樞歲入之源,自然不能同日而語。早年大同、宣府、大同三鎮邊軍屯寨體系完備,每年所需軍食馬料,則能從地方徵調,屯事荒廢之後,燕京每年拔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