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師度特地來恭喜主公!”
林縛略猜到劉師度的來意,但見他到這時還遮遮掩掩的,不敢盡吐實情,便袖著手抱盞而坐,等劉師度猶猶豫豫的繼續往下說。
“去年,海陵府生育幼子計八萬有餘,育fù死難一百八十六人;十歲以下之幼童,包括未能活之死嬰在內,夭折四千缺一口,因病或意外亡世者計有三萬餘口。而在永興元年,生育數相當,育fù死難則有五百餘人,幼童夭折一萬五千餘人,因病或意外亡世的成年人,也是隻略多一些,倒沒有大的改變……”
林縛手按在長案上,默然無語。
永興元年,海陵府的各種情況已經有所改善,但以當年的資料來看,猶有近二成的孩童夭折、無法長大成年;即使到這時,海陵府的幼童夭折數佔到新生兒的百分之六左右,也難怪時人有多生養的傳統。
“……”劉師度說道,“因主公之良政,海陵府去年在排除遷徙之丁戶後,丁口約計有四萬八千之餘的增數;但在永興元年,此數不足三萬。更早到慶裕到崇觀年間,海陵丁戶一直是不增反減的……”
海陵府無疑是除崇州、濟州等少數地區之外,執行新政最為徹底、也是時間最為長久的地方,新政威力已經可以說是完全展現出來。
在排除民眾遷移因素之外,人口出現高比例的淨增漲,絕對要算是揭開盛世之冶的序幕。
不過,很明顯,劉師度他對此有不同的見解。
“海陵一府的一年淨增數就有四萬八千有餘啊!”林縛咬牙吸著涼氣。
傳統上,將丁戶出現的淨增長視為地方官員最核心的政績之一。
人口增漲對地方及中樞歲入增漲的刺jī也是最直接的,相應的也會帶來國力的增強。
現實的狀況,長期戰事帶來人口的急劇下降,使得土地相對充足,眼下以及將來都需要有大量的人口填入荊襄、河南、關中等因戰爭而人煙稀少的地區。故而樞密院也有意再度降低婚育之齡,以刺jī人口的增漲。
就是在以往每逢大亂得治、新朝創立之後,都會大行休養滋息之政,甚至會強制少女早婚育以提高生育率,來刺jī人口的增漲。
任何事情的利與弊,都是相對而論的,都是有一個平衡點的。
人多力量大、人多勢眾,是當世對人口增漲其利最直觀的認識。但人口增漲過快,超過糧食產量的增速,當糧食及其他生存必需之物資的生產,不能滿足人口總需求時,就會yòu發饑荒、戰爭等一系列惡性災難。
海陵府人口計有一百六十萬的基數;在扣除人口遷徙因素之後,在慶裕到崇觀年間,海陵府的人口不增反降;而在永興元年就出現三萬人的淨增數;到去年,增數又上升到四萬八千人——而且海陵府鄉司體系已經確立,地方統計資料已經能稱得上完善——這意味著海陵府的人口自然增漲率已經上升到百分之三左右,要是不加控制,接下來三五年還將持續上漲。
而促使海陵府近幾年來出現人口高比例淨增長的原因,劉師度也說的很明確,就是從崇觀十年開始,逐步在海陵府實施的諸多新政措施,使得海陵府的幼童夭折率銳減,以及成年人疫病死亡率及生育fù女死難率逐年下降。
人口增漲是複數增漲,百分之三的自然增漲率,看上去不大,但只要大概二十三年,就能使人口在基數翻倍、四十六年間就能使人口在基數上翻四倍——
劉師度細察林縛的神色,揣測他應是認識人口的超速增漲未必是好,遂繼續說道:“高祖皇帝立朝後,也大行休養滋息之政,以求人丁旺盛,但其政不及主公遠矣。以海陵府實查之丁戶,在過去二百餘年之間,人口之增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