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典書在前面,我們找她去問個詳細……”
“我……”單柔猶豫了,宋佳昨夜過來過,知道這樁事,心虛有些怕見宋佳。
“怎麼了?”顧盈袖問道。
“宋典書是永泰伯宋浮之女,其他事情倒也跟錢莊一樣,沒來得及聽他細說——宋典書怎麼會在崇州,奢宋二家不正在造反嗎?”單柔問道。
“給撞到了?”顧盈袖倒是聰明,淮東有這麼多秘密呢,知道林縛不會無緣無故的單說起宋佳來。
“嗯。”單柔承認道,她跟顧盈袖鬥了好些年,也知道她的心思比誰都細;想著以後要在林縛心裡佔個地位,她也指望不上別人,只能跟顧盈袖搞好關係。
“前年春上,宋典書跟奢家之女路過廣教寺去江寧,挨著那傢伙領兵從津海走海路回來,將她姑嫂二人捉了下來,”顧盈袖略加解釋道,“這樁事對奢家來說是樁恥辱,派人來殺她們,她們二人,特別是宋典書,對南邊的心思就淡了!”
“原來是這樣啊!”單柔恍然說道。
離亂之世,女人,特別是絕豔妖嬈的女人,不過都是男人的玩物,有幾個女人能掌握自己的命運。
奢宋兩家在南邊叛反,宋佳與奢明月在崇州被俘,若是給押送往江寧或燕京,多半難逃給打入教坊司、供人淫樂以羞辱奢宋兩家的命運。
林縛既然將她們留在崇州,怕是她們心裡也將自己當成林縛的寵姬了吧?
單柔也不是沒有見識的女人,既然知道宋佳留在崇州的原因,也就沒有什麼好心虛的,便與顧盈袖去前院見她。好似她與顧盈袖專門為問錢莊之事聯袂而來,將宿夜東衙之事跟她毫無關係。
宋佳看著顧盈袖、單柔相攜而來,忙起身相迎,嫣然而笑道:“六夫人、七夫人怎麼有空過來,大人晨時去了島上,六夫人、七夫人還真是不巧了……”好像她根本不知道單柔在後園子裡宿夜似的。
“宋典書你在這裡也可以的,”顧盈袖說道,“林縛要林家掏銀子跟著一起辦錢莊,也不是我們姐妹倆能拿主意,辦錢莊有什麼好處,還要解釋給其他幾個姐姐知道。我們曉得的東西不多,過來麻煩宋典書給我們解釋一下……”
“哦?錢莊之事還是大人親自拿主意,我解釋起來,可也不比大人說得透啊!”宋佳說道,抬手理鬢,卻似無意的瞥了單柔一眼,嘴角有那淺淺不甚分明的笑。
便是這兩個表情,將單柔色厲內荏的外殼戳破;單柔粉臉一紅,不自覺的轉頭看向別處。顧盈袖知道宋佳這女人心思甚密,整個山頭的女人加起來鬥心眼都未必是她的對手,單柔也就有些小聰明罷了,哪裡是堪她一擊?
細想來,宋佳單獨隨林縛去海東一走就是四五個月,林縛倒沒有將她收進房裡去,看來林縛也非一般的重視她。
宋佳當然也不會將別人的臉皮戳破,便將話題轉到錢莊之事上來。
“……錢莊之事對淮東猶為重要,或將成為淮東的根基之一,大人也是素來重恩義之人,幾位夫人若對淮東有信心,也更能明白錢莊之利吧。”宋佳仔細的將錢莊之事跟顧盈袖、單柔解釋了一遍。
顧盈袖與單柔也沒有停留,告辭後就直接去找三夫人。單柔來崇州後,訊息還是閉塞,顧盈袖名義上就是幫著顧君燻打理內府事務,自然清楚外面是什麼世道。
看上去東陽軍是收復了上林裡,但指不定什麼時候局勢就崩潰了。
要是對淮東、對林縛都沒有信心的話,林族究竟要寄身何處,才能逃過亂世大劫?
雖說林庭訓在死前立了幼子林續熙繼承家業,但林續熙在成年之前,林家的事情還是要由林庭訓死時的正室三夫人來主持,等林續熙成年之後,六夫人單柔說話的聲音才能強過三夫人。
三夫人就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