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但一時間也抹不開臉面認下。”
“也真是的,誰沒個看走眼的時候,我還能拿這事嬉笑他不成?”羅獻成輕嘆道,“他要能認清大勢,隨州這邊的政事總還要依重他的。即使他心裡有怨,以後不想再跟在我身邊,燕廷也能給他富貴。你再去一趟柴山,把這意思告訴他,就叫我讓他回隨州來,跟鍾嶸也沒有什麼好鬥氣的!”
衛彰心生嫉火,沒想到羅獻成對王相依重到這種地步。
羅獻成已經打定主意對信陽用兵,而羅獻成越是打定主意對信陽用兵,越覺得王相不可或缺。
上陣廝殺,也許鍾嶸等將有足夠的武勇,但糧秣的安排,以及對信陽出兵深入的程度,卻非要王相這樣的謀臣才能叫人依重。
雖說陳芝虎從北面進逼信陽,將淮西兵馬主力吸引在淮河北岸,但不排除淮東精銳出廬州援信陽。
說是隻需要負責切斷廬州援南陽的通道,但淮東精銳進援南陽的通道,是那麼容易切斷的?
羅獻成自信不弱於劉安兒鼎盛時,但淮泗戰事期間,林縛手下也只有三萬精銳,還不是將淮泗軍精銳打得跟狗一樣?也只有劉妙貞在最後利用幾乎雙倍的優勢兵力跟淮東軍打了個平手,而名振天下。
即使最後淮東只能抽出三萬兵馬來援南陽,羅獻成也不希望是自己的兵馬去跟三萬淮東精銳硬拼。
在這種情況下,羅獻成更需要王相來替他把握進退的尺度,這是鍾嶸以及衛彰等人不能替代王相,在這方面,羅獻成也不會無保留的信任奢家及北燕。
羅獻成心裡打的主意依舊是以最小的代價去佔最大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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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彰凌晨就離開樊城,一路東行,經禮山(今大悟縣)往東南走,深入淮山腹地。
由於羅獻成催得急,衛彰心裡對王相能如此給羅獻成依重再嫉恨,在路上也不敢耽擱,兩天時間就趕到柴山,骨頭架子差點都顛散掉。
柴山原屬禮山縣,位於禮山東南的淮山腹地,早年立柴山堡駐寨兵治匪,後設柴山巡檢司。
到羅獻成手裡,為了加強對淮山的控制,也是為自己在淮山之中留條後路,才從禮山劃出去獨設一縣。
有兩支淮山餘脈從南北環抱住柴山,北山又名代燕山,橫亙在禮山與柴山兩縣之間,雖是淮山的餘脈,但山嶺連垣,多在百丈之上,使得禮山往東南而行的道路,都崎嶇險僻,難行得很。
柴山以南的南山為橫歧嶺,將柴山與南面的麻城、蘄春隔絕開來。
羅獻成初據隨州時,衛彰還僅為小吏,曾隨鍾嶸深入柴山征討山寨勢力,以加強對淮山腹地的控制。
那時從禮山通往柴山的道路猶為險僻難行。
雖說從禮山到柴山,直線距離不過百十里地,但當時進出柴山的道路都是隨溪道而行,僅容一兩人通道的險徑隨著山勢、溪道七拐八拐的走,總路程足足超過兩百里不止,也根本不容大股兵馬透過。
當初鍾嶸率六千兵馬,一路開山鋪路架橋,足足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才進入柴山,反而征服柴山附近的山寨勢力倒沒有用多大的力氣。
這次衛彰再從禮山往東南而行進入柴山,柴山在長樂軍控制之下已有三年多時間,特別是王相自請離開隨州城,就說是替羅獻成經營柴山,要為他在淮山腹地裡留一條退路。
王相的說辭也迎合了羅獻成的心思,故而近一年來,隨州往柴山投入的資源也多,羅獻成也給王相充足的自主權,以安撫被迫離開隨州後的王相。
衛彰雖說趕路倉促,一路顛簸得厲害,但從禮山到柴山,已經再無險僻之處。一路黃土夯道、取直截曲,或逢溪架橋,或開山闢道,將原兩百多里的險僻山道,硬生生的縮短成僅一百里的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