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其中的典型。
劉庭州、嶽冷秋等人都沒有想到寧俞捷這樣的人物等不得江寧恢復科考,也投筆從戎,應募渡東來從軍了。
寧俞捷當街相喚,自然是想透過劉庭州舉薦,能在淮東軍裡獲得一份好差使,而不是跟其他士子一舉,給編入諸部。
劉庭州邀寧俞捷同行,想著有機會能在林縛面前提一聲,也算是成人之美。
寧俞捷自然不能跟劉庭州、嶽冷秋同行,而且隨他們的幕僚一起走。
劉庭州知道淮東軍的虞文澄、陳漬兩部近三萬步卒已經渡江進入北岸,但見黃州城裡駐兵不多,沿街衛戍的還多為騎兵,應是禁營騎軍的兵馬,疑惑的問嶽冷秋:“淮東軍不在黃州城裡,是不是已經往黃陂、鐵門山進逼了?”
“虞文澄、陳漬兩部已經進入黃州西北的五雲寨以及黃州正西的鳳凰山,控制舉水河兩岸,確已形成進擊鐵門山及黃陂的勢態。”嶽冷秋說道。
淮東軍與池州軍在鄂東聯兵作戰,兵馬動態自然要隨時互相通知,還各遣觀察武官隨軍進退——要沒有一定的信任,聯兵作戰就是虛話。
劉庭州過來之前,對鄂東的地理有認真的研究,對鄂東的山川地名自然熟悉,知道鳳凰山及五雲寨,離黃州城都有六七十里的距離,以黃陂城與黃州城拉一條直線,鳳凰山就處於這條直線的中點上。
鳳凰山的地形優勢則臨江,與鄂東城東的廟嶺山隔江相望,是控制黃州上游揚子江的要衝。在鳳凰山稍下游,揚子江裡有一座沙洲名老龍咀,正當揚子江上游來水,也正當舉水河口……
劉庭州對兵事也是極熟,問嶽冷秋:“那這麼說來,淮東水軍的駐營有一處就在老龍咀?”
嶽冷秋點點頭,說道:“不錯,在老龍咀是有一處駐營。另外荊湖在鄂東的水軍全部西移去援荊州,樞密使倒沒有直接叫淮東軍接管鄂州城,不過在南岸的廟嶺山本有一處驛站,樞密使派出一部兵馬以廟嶺驛增築營壘,峙守南岸,從老龍咀往西,揚子江受廟嶺山與鳳凰山所夾,江面狹窄僅五里許……”
劉庭州點點頭,大家都是知兵事的人,林縛如此部署,將黃州外圍的營壘建到距黃州城六七十里外的要衝之地,將黃州直接控制的縱深展開將近百里,並控制楊子江上游,水營的兵鋒直接漢水河口,擺明了是做好跟燕胡在鄂東打拉踞戰的準備。
哪怕荊州不幸給燕胡打下,只要黃州經營得好,依舊能死死的嵌在北岸,將燕胡大量的兵力牽制鄂東地區,使其不能集中兵力去打淮西。
當然要做到這一步,淮東也要往黃州地區投入大量的兵力跟資源。資源跟兵力總是有限的,一旦雙方在鄂東膠著拉據,淮東想騰開手去另開戰場就將變得異常的困難。
寧俞捷與劉嶽的隨從人員走在後面,也隱約能聽到他們在前面交談,插話問道:“以學生愚見,荊襄一戰,當以守荊州為要,然而荊湖招討使所部兵馬戰力孱弱,樞密使為何不派一支精銳接管荊州的城防?”
寧俞捷突然插話,是很失禮的,但他少年成名,有些傲氣也不奇怪。
嶽冷秋回頭一笑,說道:“荊湖招討使怕是未必認同你的話……”當然了,他曉得即使胡文穆同意將荊州的防務交出來,淮東軍也未必會接手。
再精銳的兵馬,也要集中起來的使用;要在荊州城裡再分散兩三萬精銳,林縛在黃州能集結起來使用的精銳兵力將更少。
分兵是兵家大忌。
更何況,胡文穆又怎麼可能輕易放棄兵權,將防區交出來?
胡文穆如今能騰出手,將荊湖軍的主要戰力都集在荊州,荊州又依江而立的大城,不怕後路給斷。說實話,守荊州,有堅城可依,就算來敵兵多勢大,只要守城的軍民能夠同心,意志堅定,有三萬守兵就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