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不得接戰,但是大軍安全出關之後,他完全可以率一路偏師給江東左軍一個教訓!
葉濟爾以不容置疑的姿態使諸將退去安排出關事宜,將葉濟羅榮留下來,語重心長的說道:“你什麼心思,我明白,但是偏師遠襲攻寨,你有幾成勝算?難道要我大東胡的雄鷹再折去一翼,以增加豎子林縛的威名嗎?”
“若無勝算,陷濟南之後,你為何又使多鏑率兵攻陽信?”葉濟羅榮不服氣的質問道。
“從寧津堡之敗以來,我鐵騎強於野戰、拙於攻城是睜眼就能看到的事實,但是陳塘驛大捷以來,諸將又失於輕率,”葉濟爾說道,“你我若是安心關外,這也無不可,但是南朝闇弱,實有問鼎之機。步戰及攻守之術,我軍不得不加強啊。江東左軍的崛起,是很讓人意外,我開始也有所疏乎,約束諸將不力,給江東左軍連續捕獲戰機。你我要看到,在南朝江東左軍仍然只是微末,在滄南、津海諸戰皆敗之後,我仍然使多鏑率軍攻陽信,事實上也沒有抱太多獲勝的希望。也許是有這樣的心思,也就註定了陽信攻不下來,但是我的初衷也不是要將陽信這座可有可無的小城攻下來。江東左軍的戰術、軍制,雄祁也有詳述,你應該知道江東左軍是我們學習步戰、攻守戰極好的範本,所以陽信就有打一打的意義……”
“但是陽信敗得也太慘了!”葉濟羅榮說道。
“晚敗不如早敗,”葉濟爾說道,“若有堂堂對戰的機會,我不會阻止你率軍去跟江東左軍對戰。即使敗,也不會潰敗,反而是學習對手、提高自己的良機,但是以偏師入敵之重圍而襲之,若敗,則是全軍覆滅之敗……我怎能讓你殿後?”
葉濟羅榮不得不承認葉濟爾說的不錯。主力出關後,他率偏師襲津海,能攻陷還好,若受挫回撤,那些個平時視他們如虎而唯恐避之不及的南朝軍隊會一哄而上來撿便宜。
葉濟羅榮憤恨不平的捏拳砸桌子,他心裡不甘心啊:江東左軍只不過三千弱旅,那顏為東胡新秀,戰敗身死;那赫雄祁也是東胡老將,卻連敗三戰,累帖木兒被生俘;葉濟多鏑也斷了一腿。前後四戰東胡男兒損兵折將近六千,要是加上給擊潰逃亡的降兵,兵力損失近兩萬。
從戰略上來說,這次破邊入寇是絕對的大勝,十萬兵馬破邊,四個多月,轉戰千餘里,兵力折損不過萬餘,捋人丁三十餘萬口,最終還有兩萬餘降兵隨他們出關。東胡經此一戰,實力會得到極大的加強。但是與江東左軍四戰皆敗,這個事實就彷彿一駝馬屎堵在眾人的心口,讓大家怎麼都興奮不起來。
敗在江東左軍手裡也太慘了一些!
“這個林縛,”葉濟爾從桌案後撐手站起來,“若僅僅從他治軍作戰的本事來看,要比當年的蘇護還要厲害幾分。寧津堡之敗,還可以說父汗當時失之大意,但是陽信攻守戰,不是三弟去,換作你跟我去,又有幾成把握能攻下?”
葉濟羅榮微微一怔,但是認真想來,陽信還真是不好攻,就算有充足的時間,最好的辦法也不過是將陽信裡的守軍與民眾圍困餓死,心裡再不願,他也收口不提率軍殿後之事。
津海渦口與昌黎左亭直線相距三百多里,中間還隔著薊州、寧河等重鎮。
林縛在渦口還沒有想到東虜大新王葉濟羅榮有率偏師奇襲津海的念頭,雖說戰事暫時的漸漸遠去,卻肩上的擔子卻沒有輕一分。
江東左軍將營寨駐在海塘下的淤地裡,東陽號作為林縛的座船還留在津海。除了東陽號之外,在津海停泊的都是從登州等地聚集來的海船;受江東左軍所託,往來山東與津海之間,運送糧食等物資。
奈何山東的海船多為雙桅甚至單桅,三五百石的載量都要算上大船,三五十條船,總載量也就萬石左右,借風力而行的航也遠遠不如南方的複式縱帆。關鍵是戰時,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