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先將吳梅久支走。
韓載見蕭百鳴欲言又止,知道他對吳梅久也不信任,便對吳梅久說道:“這事我知道了,明天我會去找林都監使交涉,他手裡有地契總不是見不得人的……你先回去吧。”
吳梅久行禮告退,心裡也是遲疑不定。
不管他願不願意,已經給牽涉到張嶽、顧湯的派系爭鬥裡來,一日不能離開崇州這個是非之地,也就陷入得更深。
雖說湯浩信、顧悟塵不論是在朝廷還是在江東郡,都是處於絕對劣勢的,但是韓載作為嶽冷秋新拉攏的親信到崇州,顯然對他不信任且有敵意的。吳梅久知道自己陷入這一步,也是給林縛算計了,但是真到必須做出選擇時,也沒有其他選擇了……
吳梅久輕輕的拍了拍腦殼,暗道: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也沒有到必須做出選擇的時候;黨爭充滿了血腥,能平安當官財自然是平安當官財的好。
“蕭都監有什麼話私下跟我說?”待吳梅久離開,韓載問道蕭百鳴。
“豬倌兒將通匪案抓在手裡,列為軍機絕密,不讓大人插手,絕對不會是豬倌兒對朝廷忠心耿耿要獨力對抗東海寇,”蕭百鳴的神情在燈下陰柔起來,說道,“據卑職所知,廣教寺在崇州香火頗旺,寺裡應積了不少香火銀子。大人來崇州後,可見過半兩?除了香火銀子外,廣教寺還置了不少田產。”
“寺田?”
“對,就是寺田!看豬倌兒將通匪案抓這麼緊,怕是數量還不在少數!”蕭百鳴說道,“豬倌兒佔來建水營軍寨的地,應該是廣教寺的寺田,所以地契才有可能落在他的手裡,不擔心有苦主到大人跟前來喊冤!”
“這豬倌兒也著實可恨,明明撈到不少好處,還天天派人過來討銀子。”韓載恨罵道,“但是通匪案證據確鑿,事情牽連又大,豬倌兒不讓地方插手通匪案,他又一直拖著不結案,也拿他沒有辦法啊。要怎樣才能撬開他的手?”
“大人有督造新城之責,”蕭百鳴說道,“大人拿這個作藉口要他將應該收歸官有的寺田吐出來,看他如何推搪?”
“也是一策,”韓載沉吟片刻,說道,“不過要仔細合計一下!”
眼下從地方籌款、徵地、徵民夫築新城是韓載在崇州最大的重擔,他在崇州遲遲打不開局面,就會給顧悟塵當成把柄參劾。要是林縛死活都不肯將寺田吐出來,恰可以將拖延未能築城的責任推到他頭上去,讓嶽冷秋、王添直接對顧悟塵施壓。
次日,林縛看到韓載在加蓋宣慰安撫特使關防的公函裡直接要求廣教寺所屬田產由崇州縣全部接收、徵用來築造新城,將公函丟給林夢得,笑著說:“這個韓載也真是夠遲鈍的,要不是給出這麼明顯的暗示,還不知道拖到幾時才上鉤呢,我都差點失去耐心了……”
“也算是上鉤了!”林夢得笑了起來,問道,“眼下要怎麼做,將韓載的公函打給崇州縣,讓訊息從那邊傳出去?”
“也行!”
第44章 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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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廊簷下,林縛將雨蓑解下來,看著簷頭淅淅瀝瀝的雨水像珠簾子似的滴垂下來,眉頭微微蹙著。
雖然大家都在抱怨這樣的陰雨天氣耽誤事情,但是誰能對老天爺鬧什麼脾氣,梅雨季節過去,接下來的汛季更讓人頭疼。
“大人這麼早就過來了……”
林縛回頭見崇州縣的工房書吏楊幕從走廊那頭過來,跟自己作揖行禮,笑著回禮道:“早些過來,可以跟大家坐下來喝喝茶、閒扯蛋——這雨不知道幾時會歇,大家在吏房裡枯坐,怕是等雨歇了,人都要長出青苔來了。我帶了些好茶過來,等會兒叫人給大家泡上……”
“大人真是客氣,卑職在這裡先謝大人的好茶了。”楊幕長揖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