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純屬胡說八道。這用電視裡的話說,就是強制消費。而且還跟賣切糕似的,團伙作案。”
彭揚河說:“他歲數大。”
“歲數大,也是碰瓷兒。再說了,現在碰瓷兒的,百分之八十都是歲數大的。”
“你懂的還挺多。”彭揚河拍了下我的肩膀,帶我到堤壩上坐著。
我衝他呲呲牙,“這種事兒,誰都知道。”
彭揚河樂了,“你現在這模樣,挺像大壯的。”
“大壯?”
“我以前養的一條狼狗,叫大壯。去年死了,被車撞死了。”他擺了一副懷念的模樣,說我像他死去的愛狗。
我沒吭聲。
彭揚河把大壯的生平事蹟給我講了一遍,一邊講一邊感嘆。
我一點兒都不想聽,但是又不得不耐著性子聽他講完。
講完大壯,他把話題撩到了馬蘭聖教上。我還是以前那些話,不多說半句。
彭揚河說,馬蘭聖教跟以前的輪子教一個性質,所以在它蔓延之前,必須連根拔除。他說,他過幾天要再去古都一趟,看看能不能查出點兒線索。
我說:“彭哥,你去古都辦案這個事兒,是你們內部機密吧?你把這些都說給我聽,真是太信任我了。”
“不算是機密。”彭揚河把腿伸展開,搭在下面石梯上。
說著說著,我陡然想起一件事。
我跟彭揚河商量,讓他幫我一個忙。讓他去古都的時候,帶著蘇南山一起去,把蘇南山的身份證辦下來。
彭揚河問了問蘇南山的情況,答應了這件事。
和彭揚河分開之後,我去了梅香店裡。
只有蘇南山一個人在,梅香去外頭忙了,不在店裡。我進去的時候,蘇南山正拿著塗料,一絲不苟的朝牆上抹,那認真的模樣,就像是在繪製一副畫似的。
幾天不見,他壯了不少,個子好似也高了,笑容倒是沒變,還是帶著股靦腆勁兒。
我跟他說,過幾天,讓他跟彭揚河回古都,去把身份證辦下來。
“這五百你拿著。”我掏了五百塊錢放到桌子上,不等蘇南山推開,我繼續說:“給你你就拿著,別跟我見外。這也不是我的錢,是我從別人那裡拿的。”
蘇南山知道我是幹什麼的,我這麼一說,他就知道這錢是我偷來的。
他將錢壓在手下,緩慢拖到自己面前,然後緊緊的攥在手裡。
“小相,謝謝。”
“行了,別客氣了。”
“小相…”他欲言又止的,像是有什麼重要的話對我說。
“怎麼啦?”我湊過去,等著他說話。
好一會兒,他憋了三個字出來,“謝謝你。”
我拍了下他的肩膀,站了起來,“就這樣吧。彭揚河要去的時候,會過來找你,你跟著去就行了。”我叮囑他,“你長點兒心眼,得病的事兒,別到處跟別人說。你也知道,普通人接受不了。行了,我走了。”
“謝謝你,小相。”他又道謝了一句。
我不懷好意的湊到他面前,盯著他的眼睛,嚇唬他,“你要是真想謝謝我。以後我要是被人欺負了,你就幫我殺了他,好不好?”
蘇南山眼神躲閃了幾下,接著堅定的看向我,重重點了下腦袋,“好。”
“我逗你玩的。”我用力拍了下他的胸口,“別冒傻氣兒了,也別成天想著感謝我。我幫你,是因為看你順眼。我要是看你不順眼,就算你死街邊,我也只會繞著道走。你明白我的意思麼?我不是你想的那種好人。”
“我知道。”蘇南山擺出一副什麼都知道的模樣。
我撇撇嘴,衝他擺了擺手,跟他道別。
☆、第1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