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痛打落水狗嘛,哪怕局勢再危險,他們心中仍然充斥著必勝的信心。
眼下他們所考慮的,可不是什麼如何擊敗楚軍的問題,而是如何配合後方的浚水營友軍,將這六萬楚軍先鋒一口氣吃掉,打出一場足以振奮人心的大捷,勝仗!
當然了,至於那些在他們成功搶佔浮橋時強行逃到南岸的楚兵,陳適等人就鞭長莫及了。
不過他們也並不在意,畢竟逃走區區數百名楚兵,這對於整個戰局而言無關緊要。
不可否認,楚軍為了活命,的確很瘋狂,但陳適與他那近五千鄢陵兵就像是三顆釘子一樣,死死地釘在三座浮橋邊上。
若在平時,鄢水北岸多達三四萬的楚軍敗卒不費多少工夫便能將這股兵力吃掉,可眼下,由於身後方浚水營魏兵的逼近,那些楚兵哪裡還有與陳適軍糾纏的心思。
見浮橋已失,為了活命而愈加瘋狂的楚兵們紛紛跳下了鄢水,企圖遊淌到對岸。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相當壯觀的景象,只見那鄢水北岸密密麻麻的楚兵,爭先恐後地跳入鄢水,從鳥瞰角度看,水面上盡是密密麻麻的黑點。
而就在這時,鄢水上游忽然湧下一股湍急的水勢,竟將水中的那些楚兵衝入了下游。
趕上了麼?
陳適下意識地望了一眼上游的方向。
掘壩放水,這並不是趙弘潤給予的指示,而是陳適自己的判斷。
畢竟趙弘潤並不覺得僅僅兩三日的蓄水,能給楚軍帶來怎樣的殺傷力。
當然,主要是他不認為陳適能在一日內築起水壩,畢竟那時候陳適對於到上游築壩一事可是非常牴觸的,因此,他就也沒有將這個水壩考慮在內,純粹只是將“築壩”之事當成誘使楚軍渡河進攻的誘餌罷了。
恐怕趙弘潤也沒有想到,陳適在一日之內就完成了築壩之事。
其實仔細想想,這也不奇怪,畢竟當時陳適主觀判斷趙弘潤將他調離鄢陵,必定會使鄢陵陷落,因此,他希望儘早建造水壩,隨時準備支援鄢陵。
至於為何一定要築壩,那是因為陳適覺得他前一陣子拒不交出兵權的做法使那位肅王對他產生了偏見,因此,只有了完成了那位肅王殿下所分派的任務後,他才能伺機再做點別的什麼。
不過顯然陳適也沒想到,他在三日前憋著火氣含憤與麾下士卒築造的水壩,這會兒在堵截楚軍時卻起到了不錯的效果。
這真可謂是世事難料。
由於鄢水上游開壩放水,致使這片水域的水位大幅度上升,水勢也比之前湍急了許多,雖然遠遠不如汛期時的鄢水,但卻足以嚇住那些企圖從鄢水遊淌渡河的楚兵。
怎麼辦?怎麼辦?
一時間,幾乎所有的楚兵都在考慮這個問題。
前有阻擋、後有追兵,眼下的他們簡直就是腹背受敵的絕境,而讓他們感到絕望的是,身後浚水營的魏兵絲毫不肯憐憫、可憐他們,驅使著那兩百輛堪稱堡壘般的恐怖戰車,排成一條直線,企圖將他們全部驅趕下鄢水。
“啊——”
“啊啊啊——”
數以千計的楚兵由於同澤的推攘,不幸地被擠入鄢水,驚恐地叫著,被衝到下游,生死不知。
眼瞅著這一幕,離河岸最近的楚兵們恐懼地往後擠,可在他們身後,兩百輛戰車一面徐徐推進,一面由上方車廂內的弩兵發射弩矢,一片片地射殺離他們最近的楚兵。
儘管鄢陵北岸的楚兵仍有三萬之眾,可一臉驚恐擁擠在一塊的他們,簡直就是三萬頭待宰的牲口,毫無鬥志可言。
等待著他們的命運,除了被浚水營的魏兵射殺,就是被戰車隊逼入鄢水。
這一幕,即便是浚水營大將軍百里跋,心中亦有些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