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出王府最讓玉兒高興的就是,見家裡人方便了!
以前住在王府,因著鐵帽子王的身份,手掌兵權的幾個哥哥都避諱著不上門,止有瑪法每月去看自己一次,還次次都隨身帶著皇帝放在府裡的眼線。
雅爾哈齊跟著皇帝出巡,家裡人怕自己早產,天天都要來人看看。
“三哥,你是不是又是辦差途中偷跑的?”這時間可還沒到下衙的時候。
“嘿嘿,妹妹,皇上出巡了,這事兒也少,沒事。再說了,哥哥為啥拼死拼活就想升官,為的不就是這點兒方便?”
玉兒笑道:“合著,你當大官兒為的就是想偷懶時沒人管你?”
“妹妹,這個,你別說出來呀!”三哥把手裡拎的一筐兒新鮮水果放在地上,幾步走到亭子裡拿了妹妹的水就喝。
“孃的,這秋老虎,忒厲害!”
玉兒舉起手帕,叔瑫趕緊傾身讓妹妹給自己把額上熱出的汗擦了,妹妹現在這肚子,可不敢讓她壓著。
“你別動手,我自己擦得了!”
玉兒白了叔瑫一眼,他不是任憑著汗往下流,會擦?
看看地上垂頭站著的六丫,叔瑫納悶道:“這個粗使婆子做錯事兒了?你理她做甚,讓周嬤嬤去處理得了,勞心費神的。”
玉兒笑道:“人家沒做錯,這差事還做得好,我正誇她呢。”
叔瑫不以為然:“做得好不是應該的?家裡花錢把他們買回來,每月還領著豐厚的月錢,平日又不打不罵的,他們要還幹不好活兒,就賣了做苦力受難去,還誇她?你打小兒就這樣,把這些奴才當回事兒地費心思。”
玉兒也不多和哥哥辯駁,說人權?哥哥會以為她病了,腦子燒糊塗了!
玉兒指指一盤子點心,對六丫道:“你先下去吧,這盤子點心給你女兒的。你只管安心在府裡好好做事兒,日子指定不比以前苦的。”
六丫跪在地上狠狠磕了幾個頭,擦擦臉上的淚,領著女兒,抱著夫人賞的點心下去了。
叔瑫拈一塊兒點心送到嘴裡,嚼巴著吃了,又指著一邊的丫頭下去洗水果,自在極了。唉呀,雅爾哈齊那小子沒在真好,沒人盯著他像盯賊似的,嘁,這是他妹妹,他想親近了,自然就可以親近,他守著妹妹的時候,雅爾哈齊那小子還不知道在哪兒呢。哼,現今倒防著他了,他又不是要把妹妹偷走賣了!
“你把惠容弘普都送到塞外去了,雅爾哈齊又不在,這日子過得,也太冷清了!”
玉兒笑道:“讓孩子們跟著出去看看,長長見識。再說,宗室女說不準就得撫蒙古,讓容容早點兒去看看也好。弘普那孩子,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教他,讓他跟著他汗瑪法吧,學成什麼樣就是什麼樣兒了啦。”
叔瑫看著明明思念兒女的妹妹嘴上逞強。
“你不是天天讓那隻雕送信?孩子們都好好的不是,就別皺著眉了,哥哥我看了揪心!”
咦,她皺眉了?
玉兒伸手摸摸自己的眉頭,嘿,還真有點兒皺呢。
叔瑫看著妹妹的憨樣兒又疼又憐,“不行,還得讓你嫂嫂來陪你,你這一個人呆久了,這看著還學那漢人的女子一樣皺眉了?”
玉兒失笑:“滿人的女子就不皺眉不成?”
“漢人不是有句什麼,深坐蹙娥眉?你看看書也罷了,別學得看個天氣變了都要傷心的樣子。”
就算自己真是多愁善感,聽了他的話,那所有的細膩情思都得跑到爪哇國去……
玉兒看著三哥樂,這個哥哥,估計一輩子都和文人的悲秋嘆月、細膩感懷扯不上關係。不過,她喜歡哥哥這樣!
叔瑫看妹妹樂了,放心地拿了個果子啃。他的妹妹,還是笑起來好看,這愁著眉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