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給你就是!”明思驀地抬聲,伸手將繫帶解開,扯下大氅朝地上一扔,“人在做天在看!你們若是活不下去,搶我們些錢銀也是無奈。可若是再行歹事,除非今日將我們幾人都殺了,否則絕不能成!”
帽兒眼含淚,也被氣出些勇氣,指著那瘦高男子和一旁另一個瘦小男子,“你們身上的這件襖子還是我家小姐派人舍的,還送了你們糧食,你們還來搶我們!”
幾個男子一愣,那瘦高男子也是一怔,遂又惱羞成怒道,“你說是就是麼?”
“怎麼不是?小姐怕不結實,腋下都吩咐走了兩道線——你自己看看!”帽兒大聲道。
那瘦小男子抬起胳膊一看,頓時囁囁,“三哥,咱們走吧——”
先前那躺地上的中年男子也出聲道,“老三,走吧。”
瘦高男子看了明思一眼,兩把抓過藍彩手上的錢袋首飾,又將地上落的首飾拾起,走了幾步,到明思跟前把大氅撈起,“走!”
幾人又搬又抗的朝來路走了,那個瘦小男子回首歉然的看了明思三人一眼,走了兩步頓住回首,“朝南走兩裡有個山洞,你們上哪兒躲躲吧。”
秋池帶著兩個親隨馬兵策馬一路飛馳出東門。
暮靄見深,雪如鹽灑,風聲湍急。
銀衣黑馬,鞭聲急促。
一路東行,行了十餘里,天已黑盡,卻不見人蹤。
頓生焦慮。
再行幾里,只見前方道旁數十米處有篝火閃爍,勒馬稍稍停住,一看卻是幾個流民男子圍著篝火在烤食。
又再打馬前行,前行數里,馬兵驀地驚喜高聲,“將軍,馬車!”
秋池早已看見,再揮一鞭,到了一看的確是北將軍府的馬車,卻不聞人聲,頓生不妙。
下馬一看,車廂內四壁徒徒,東西和人都不見了。
心下頓時一緊!
馬兵看著秋池暗沉的面色,低聲道,“將軍,此處無血跡,應是無事。”
另一個馬兵也道,“要不咱們在附近看看?”
秋池垂了垂眸,冷聲道,“分頭找,半個時辰後在此處集合!”
兩個馬兵應聲離開。
雪下得大,風聲也急,痕跡不多時便被掩了。
四處皆是荒野,範圍又廣,尋人如何容易?
兩柱香後,三人先後回到車旁,秋池面色更沉了幾分。
雪舞漫天,落到面上便是冰寒。
秋池只覺心裡是從未有過的心慌,不知名的驚怕正一點一點的加深。
心房揪成了緊緊一團,似有火燒。
她究竟在何處?
看著狼藉的車廂,心房再一縮,不敢再想下去——
忽地思及方才見到的那抹銀色,腦中驀地亮光一閃,一個飛身上馬,朝來路奔去!
那兩個馬兵一愣,趕緊上車追去。
策馬飛馳數里,便見那堆篝火。
下馬抬步走去,到了近前,只聽一個男子的聲音,“三哥,咱們穿了人家的襖子,吃了人家的糧食,還去搶人家,是不是有點不道義。”
“搶都搶了!你有完沒完?你有道義,那你就別吃了!”另個有些兇狠的聲音道。
秋池撥開高草,那披了銀色大氅的男子循聲抬首看來,“什麼人?”
目光緊緊地盯在那個男子面上,一字一頓冷冽,“你身上這件衣裳的主人在何處?”
那男子一愣,還未來得及回話,一個馬兵便拔了劍架在他脖子上,“北將軍府都敢搶,好大的膽子!”
另外一個馬兵則看了看篝火旁的什物,劍指幾人,“想死想活一句話!你們搶的人呢?”
其中一人見狀,拔腿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