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思還是維持了原來的姿勢,用手擁著錦被靠坐床頭。見榮烈再度返回,面上也無神情變化。依舊是那七分沉靜三分恍惚的模樣。
榮烈看了她一眼,走到窗前將窗扇闔攏,回到床邊。這一回,他在床邊坐了下來,離明思只一臂之遙。
榮烈驟然靠近的身形,讓明思那蟬翼般半垂的羽睫輕輕顫了顫,顫動後,卻依然未抬眸。
榮烈的眸光在明思交疊在錦被上的雙手上落了落,忽地想起今日下午,她坐在床上也是這樣的姿勢。乖巧中帶著一絲隱隱倔強。這個女人好像在任何時候,都有一些讓人不易察覺的固執特性。
以前他未曾覺得,曾幾何時,他還覺得這個女人是惡劣粗俗的。
可而今想來,卻是處處讓他失笑莞爾。他並不後悔往昔的相遇。雖然並不美好,可卻讓他看到了她隱藏在端莊柔弱面具下,更多面也更真實的她。若說後悔,他只後悔自己未能早一點生出好奇心。若能早一些好奇,他定會早一些動心。若是那樣,她便能少吃些苦,而他們之間也不至今日這般的讓她戒備重重。
榮烈沒有想到秋池竟然恰好在今日出現。
而秋池方才所言也全然不在他的意料中,可於情於理,於公,於私心,他也只能應下秋池所言。
可他猜不透明思此刻的想法。
自秋池出現後,明思從始至終一語未發,甚至似乎連表情也未曾如何變化過。
即便是榮烈也預計過秋池的出現,也預計過明思的種種可能的反應,但他猜豐了開頭,卻沒猜到後來。
在他心裡也有幾分直覺秋池會出現,會來見她。
所以,他在主院四周都安排了暗哨。今夜一接到稟報,他也按自己所計劃的那樣,將動靜控制到最小,不顧沙魯布羅的反對隻身進來了。洛瑾顏。手,打,整 理
明思是個聰明的女人。對於他的佈置,她心中應是有數的。若真有危險她定然不會悄然無聲。院子裡沒有動靜,說明來的是熟人。
在榮烈的私心裡,其實也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明思的心藏得太深,即便是他費勁了氣力也只見朦朧隱約。
經歷史前的種種,榮烈此刻比誰都清楚,秋池一日不出現,他和明思之間便永遠會隔著一道天塹。原本這種感覺還不明顯,可那日明思去了偏院說了那番話後,這種感覺便明晰之至。
明思似乎早就駑定了會有這樣的一日。秋池定會出現,所有的矛盾都會浮上臺面。
所以,她一直同他保持距離,也一直拒絕他的靠近。
這一日終於是來了。
明思也果然想隱藏秋池的形跡,她還是不夠信他。
可接下來秋池的出現,以及說出了一系列訊息,卻是有些出乎榮烈的意料。他的確沒有猜到秋池會帶來這樣的訊息,也更沒想到秋池會提出這樣的交易要求。
對於秋池的話,他心中自有自己的一番斟酌謀算。但**,更讓他看不透和意外的卻是明思的反應。
明思的這種平靜,他有些無法分辨。他分辨不出她的這種異常平靜是因見了秋池後的震驚,還是聽到了秋池所說的那些訊息後的沉寂。
榮烈心裡有些發苦,面上卻笑了笑,凝眸望著明思,語聲低沉,“你可有要問我的?”
明思同言輕輕抬眼,“你為何會答應他?”
榮烈目光直直看著明思的雙眸,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不答應他就只能拿下天…我怕你同我生氣。”
語聲微帶戲謔之意,面上神情卻溫柔脈脈。
明思牽了牽唇角,“你真想當皇帝?”
若非秋池方才所言,她還不知原來榮烈同榮安之間勢隙的最初,竟然可以追溯到八年之前那樣久。從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