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平和,“我自小順遂慣了,所以,我不大愛說那些讓我覺得不痛快的事。沒遇見你之前,是沒想過要說。可如今,我是不知道如何說。我怕我說了,你會嫌棄我。你原本就看不起我,嫌棄我得緊。若你知曉了那些事,無論是覺得我可憐,還是覺得可笑,或是可厭…都不是我想要的。可我究竟想要你如何反應,我自個兒也說不出來——”
說到這裡,他停住,目光收回落在明思的臉上,觸及到那沉靜柔美的睡顏時,眸光慢慢柔軟溫潤起來。凝視了片刻,他又移開視線,這次卻是看向床外,將目光投向了那南面半開的窗扇,語聲卻低沉了些,“十三歲那年生辰,我父皇給我封了王。那日我本極高興,同皇兄喝了酒後回到寢殿,乳孃給我送了醒酒湯。我自小是吃她的奶長大的,除了母后,她是我第二個最親近的女人。她十四歲成親,兩年後生了孩子,後來孩子在月子裡死了。我母后見她可憐人也乖巧,就選了她給我做乳孃。她長得很美,也待我極好。為了我,她也沒再生孩子,一直都在宮裡守著我。可我沒想到,那天那碗醒酒湯裡竟然會有三日春。我喝了醒酒湯後很熱很不舒服,那時也不懂怎麼回事。就想著睡一覺興許就好了。可我走到床邊,卻發現紗帳放了下來。我拉開紗帳,卻看見她脫光了衣服躺在我的榻上。她的頭枕在我的枕上,還在衝著我笑”
十年前的場景浮現眼前。他的臉色顯得陰暗了些,眸光也深幽中帶了一絲厭惡,“那種笑…很難看,就像我那些皇兄府裡的妓子。我當時卻有些呆傻,有些不明白,也有些明白。可身體卻很難受,雖然覺得她很難看很噁心。可還是很想撲上去,做些什麼。可我最後還是忍住了,她卻撲上來抱住我,說她喜歡我,要做我的女人。說我十三歲了,可以有女人了。我當時有些發懵,我說,你是我乳孃…她卻說。咱們西胡人不講究這個,她又不做我的正妃,只做我的女人夠了。她一邊說一邊脫我衣服。我推開了她。很生氣,罵她不知廉恥,我讓她滾。她卻說——”榮烈的眸光更幽暗了,“她說我的母后也是一樣,她說連皇后能做的,她也能做,她說這世上只有她是對我最好的,她說無論我是不是我父皇的兒子,她都不會背叛我,只要我讓她做我的女人…我拔劍殺了她!一劍穿透心臟把她釘在床上。然後,我把劍拔了出來,血流到到處就是…後來,我讓沙魯把她的屍首丟去餵了狼,對外只說是她的吃了未熟的狼果中毒而死的。你知道我為何要這麼說麼?因為她的丈夫就是兩年前吃了她帶回去的生狼果中毒死的。她說是我賞給她的,可我當時並未賞過狼果給她”
窗外夜色正濃。屋中的燭火通亮。沒有屏風的阻擋,桌上的十三枝燭臺將榮烈的面色映照得極清晰。
他的唇邊帶著冷冷的譏誚,“我原本沒想太多,可經過這個晚上,我卻是明白了,她的這番籌謀有多久嫁夫。那天晚上我一晚上未睡,靠著布羅幫我運功,才將那三日春解了。第二日,我在府裡坐了半日,到了午膳後,我便去了母后宮中。母后很高興,我說木夏爾死了,母后還溼了眼,有些傷心可惜,囑咐讓我好好葬了她。我心裡卻總是有些膈應,不舒坦。從那後,我去母后那裡便少了些。可母后還是待我很好,母后待我總是比大哥要親近些。慢慢地,日子久了,我也就不再多想。同母後也像原來一樣親近起來。但對女人,除了母后,我總覺得厭煩。十三歲後,父皇也送了些女人過來。可我一看到那些女人衝我笑,我就想起木夏爾在我榻上的噁心模樣,我一個都沒要。就這樣到了十五歲那年。那時,父皇的身子已經有些不好了。皇室子弟要在校場比箭,我想著自己若能表現好些,父皇興許會高興些。便去母后宮中,想建議母后在比試箭法時,用活靶代替死靶。去到母后宮裡,卻發現殿外一個守門的侍女都沒有。我也未多想,就放輕了腳步,想給母后一個驚喜。可我走到裡面,卻聽見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