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有些不解,明思卻淺笑,“今日用得上。”
過了兩刻鐘,宮人將早膳食盒送來,榮烈還未回來。
再等了片刻,如玉道,“小姐,再不用就涼了。”
明思身有寒症。故而一般儘量都會熱食。
明思想了想,也就應了。如玉拿了一半的菜餚出來,留了一半在食盒內。明思方端著起羊乳飲了一口,榮烈就掀開帳門進來了。
如玉看著掀門而入的榮烈。卻是微愣。
榮烈今日少見的穿了一身淺色。銀藍色的一身緙絲長衫,配這他宛若刀削般的五官,頓時顯得比平素添了幾分儒雅之氣。
一進來,榮烈抬首一見明思穿在身上騎裝,身形微不可查一頓。
他走過來在明思對面坐下,如玉感覺把留下的早膳都端了出來。
榮烈看了一眼明思,笑道。“怎穿了這個?”
明思慢慢地將羊乳喝完,放下碗,“昨日明珠同眉兒說了,今日有馬技抽籤。我就先換了衣裳,萬一抽到了,就省得麻煩了。”
榮烈淺笑著頷了頷首,未有接話。接過如玉奉上的羊乳,一口氣飲完。便開始用膳。
用完早膳,又過了半刻鐘,宮人便來通傳了。
到了馬技場。除了元帝皇后外,人已經來了大半。同明思一樣,大多數年輕女子,都換上一身漂亮利落的騎裝。
榮烈和明思的座次,在元帝和皇后的右側,左側自然是輩分最高的誠親王。
榮安未來,誠親王卻是來了。見榮烈和明思入座,神情卻是比往昔鬆緩了幾分。
他看著榮烈,捋了捋稀拉的幾根鬍鬚,“老十七。今日可是又不打算上場?”
榮烈微微一笑,“不上。”
誠親王呵呵而笑,“你啊,現在性子倒是沉穩了。記得你小時候,可好勝得緊。這沉穩是好事,不過拘泥太過可不大好。”
榮烈笑了笑。點了點頭,卻是未說話。
誠親王看了榮烈身畔的明思一眼,微微收了些笑意,不過語氣卻是鬆緩了些,“丫頭片子,你也會騎馬?”
小豹子從誠親王身邊探頭嘻嘻笑。
明思抿唇一笑,頷首,“回四叔公,會一些。”
誠親王故作鼻子一哼,“若是上場,可別再丟了老十七的臉面。”
刻意加重的那個“再”字,顯然是針對明思昨夜唱的那首曲子。但是聽起來,語中責意卻是不重。雖然明思那首《寒衣調》中,影射了她自己從前的身份。可對於榮安和誠親王而言,明思後來的話,卻碰巧合了這兩人的心思。
榮安且不說了。而誠親王作為榮氏一族的宿老,也是不希望這兩兄弟之間發生紛爭。
故而,這才是昨日明思能輕易過關的關鍵。
但明思其實是未想到這一層的。她心裡所仗持的,是知道榮安留她還有用。即便心有不快,這點小事,也不會太過如何。何況,還是這樣的場合。
聽得誠親王的話,明思笑了笑,也未有接話。
不多時,元帝同皇后就出現了。
元帝一入座,呵呵一笑,看著眾人,“朕也就不多言了。老規矩辦吧。女子先賽,再塞男子。”
元帝話聲一落,就有四個宮人奉著籤筒各自走向東南西北。
皇后自然是過了參加的年紀,故而在座以明思身份最高。負責北面的宮人先走到明思身邊,榮安笑呵呵看著明思,“老十七同我說你會騎馬,朕還有些不信。昨日聽說你騎得很是不錯,今日若是抽中了,可得替老十七長長臉面。”
明思頷首笑了笑,在籤筒裡隨意抽了一支,拿起一看,是三十六號。
待宮人離開後,明思輕聲問,“可是還要抽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