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下屬中,只有一人知道他的下落。
那個人就是他昔日的大學班長,如今的創業合作伙伴:黃展。
鄭翼晨閉關的地點,就在廣藥集團的醫藥基地。
在他的授意下,黃展專門開闢了一個二百平方的房間,擺放著世界最頂尖的藥物炮製工具,一張寫字桌,以及廁所,浴室。
最耗氣力的裝置,當屬擺滿三面牆壁,高達兩米半的藥櫃,所有中藥都囊括其中,每一樣都是地道藥材,從陽春砂仁到長白山人參,一應俱全。
鄭翼晨抱著一摞醫書進入房間後,把手機交到黃展手中保管,他要與世隔絕,這種對外的通訊工具,自然不能帶在身上。
關上那扇專門訂製,只留下一個可供傳遞菜餚的狹小空間的厚重鐵門,鄭翼晨徹底與外面的世界隔絕開來,進入了自己的天地。
他要用一個半月的時間,完成一個不可能的任務。
鄭翼晨閉關期間,心無旁騖,可苦了幫他保管手機的黃展,一天到晚對著響個不停的手機喃喃自語:“我接了個燙手的山芋,這哪是手機,分明是手雷!”
鄭翼晨的消失,在他的交際圈中,引發了不少震動,每天都有數百個電話來找他,還不帶重複撥打的,徐家大宅的管家,陳勇,李軒等人自不必說,更多的是來自病號的來電。
這些人對於鄭翼晨的消聲滅跡很是不解,黃展只能不厭其煩重複一套醞釀好的說辭,磨破了嘴皮子,好歹打消了他們的疑慮,靜候鄭翼晨的再次歸來。
致電的人中,也並不全是關心鄭翼晨的人,還有人帶著一股怒氣,興師問罪來了。
起初是人事科主任的來電,語氣倒是和睦,讓鄭翼晨即日起回科室上班,否則就要彙報上級領導,聽黃展說鄭翼晨要一個半月之後才回醫院,語氣立刻變僵,結束通話電話。
接著,就是院長秘書的來電,好心通風報信,讓黃展趕緊叫鄭翼晨聽電話,立刻趕回醫院,要不他打算長期曠工這事沒法壓制住,只能讓鄧光榮知曉。
黃展只能搖頭苦笑,謝過那個秘書的好意,說出了一句他絕不樂意聽到的話:“翼晨沒法接電話!”
秘書打完電話,過不一會兒,果然是鄧光榮來電,老院長一改往日的敦厚嗓音,聲如雷霆,黃展隔著電話,也能感受到他迸發的怒火。
鄧光榮親自出馬,還是沒法聯絡到鄭翼晨,面子上自然掛不住,也懶得廢話,直接問了一句:“他辦的是公事還是私事?”
“私事。”
“因私忘公,好!好!好!”
他結束通話電話之前那三個好字,層層遞進,如雷套疊,震得黃展一陣膽戰心驚,看來鄭翼晨重回中心醫院之後,還會有一連串的麻煩接踵而至。
令人詫異的是,鄧光榮發火後,按道理針灸科肯定承受不小的壓力,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打電話給鄭翼晨,看樣子他們是身體力行,貫徹當初對鄭翼晨的承諾,用心管理科室,讓鄭翼晨沒有後顧之憂,做他口中所說的“必為之事”。
接聽電話發生的種種糾紛,黃展自是沒有跟鄭翼晨提起,一開始他也謹遵約定,由得鄭翼晨關在那個封閉的空間,直到半個月後,一日三餐負責去送飯的員工憂心忡忡跟他報告,房間內偶爾會傳出爆炸聲,還伴隨著陣陣黑煙。
黃展擔心鄭翼晨製藥發生意外,急匆匆去開門,一開啟門看不見人,只有濃煙滾滾,好不容易等到嗆鼻的煙散去大半,視野無礙,才發現煉藥的玻璃器皿碎了將近三分之一,破碎的酒精燈在地面兀自熊熊燃燒,不遠處的鄭翼晨則半跪在地,一手拿著稿件,另一手則捧著一本醫書,正在查閱資料,對周遭發生的一切懵然不知。
黃展指揮人撲滅火苗,要不是酒精燃燒的區域沒有易燃物,肯定會釀成一場火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