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硬了,啥時候受過這等苦喲?
李嚴畢竟武人出身,蒯良也是年富力強,雖然也累個半死,可這會已經緩過氣來,還有心思在一邊聊天攀交情。
“原來足下便是李嚴李正方?聞名已久,失敬失敬。”
“子柔兄乃是江夏大才,嚴實不敢當哪。”
“唉,說甚大才,隨縣一戰還不是當了八百流寇的俘虜!”
李嚴苦笑道:“在下還不是一樣。”
蒯良搖頭道:“至今我都未弄明白,隨縣一戰如何會敗在八百流寇手下?”
李嚴拍手道:“牧馬坡一戰,在下還不是敗的稀裡糊塗?古今兵法,從未有記載用兵如馬躍者,無從考證,無從考證哪!”
“行了,都別吵了,馬上起來,準備集合!”
李嚴話音方落,一聲炸雷般的斷喝陡然從牢外響起,生生打斷了兩人的交談,兩人相視苦笑,知道又要開始新的奔波了,這個馬躍不但用兵如鬼,折騰起人來也像個惡鬼呀,只可惜是個流寇,要是出身士族肯為朝廷效力,那該有多好。
……
縣衙堂前,庭院裡。
周倉的三百多黃巾殘兵已經迎著獵獵寒風列陣完畢,原本的千多號人,一路上有凍死的,有餓死的,有在復陽城下被射殺的,也有昨夜死於混戰的、傷重不治的,總之,現在就剩下這麼三百多號人了,並且大多帶著傷。
不過,大浪淘汰,去掉都是些渣渣,剩下的卻都是些金子。別看這三百多人大多帶著傷,一個個精氣神卻挺足,想想也是,能夠好幾天不吃不喝,缺衣少穿,又扛著大雪,冒著零下十幾度的嚴寒,長途跋涉數百里,然後又熬過兩場廝殺,最終活下來,多不容易?那簡直就是一次煉獄般的選拔哪!
馬躍神情凜然,緩步走到一名柱著木拐的黃巾兵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問:“叫啥名字?”
“牛犢子!”
“嗯,不錯!像頭牛犢子。”馬躍捶了捶牛犢子的腰板,森然道,“雖然少了個腳掌,可只要往馬背上一騎,還是鐵骨錚錚一條漢子!”
馬躍的目光越過牛犢子落在一名獨臂黃巾臉上,獨臂黃巾不等馬躍問話搶先說道:“我叫大黑!”
馬躍嘿嘿一笑,頷首道:“長的是黑了點,還少了只胳膊,不過,是個男人有根卵,就算沒了雙手雙腳,就算只剩根雞巴,也照樣能夠戳死人!”
不單三百多黃巾兵鬨然大笑,就是對面的八百流寇也跟著鼓譟起來,庭院裡的聲勢霎時變得熱烈起來,馬躍趁勢跳到臺階上,握手成拳厲聲大喝道:“從宛城下來的黃巾弟兄們,你們……都是好樣的!”
黃巾兵和流寇們的鬨笑聲嘎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霎時聚焦在了馬躍臉上。
馬躍凜然掃視一週,森然道:“沒人能夠不吃不喝,缺衣少穿還要冒著冰雪嚴寒走過幾百里山路,還有力氣跟官軍廝殺,我馬躍就做不到。可是,你們卻做到了!所以,我馬躍佩服你們,你們是真男人,真漢子,是鐵打的漢子!”
三百餘黃巾兵紛紛目露激盪之色。
“拍拍你們的胸脯,這世上還有什麼你們做不到的?哪怕天塌下來,我相信你們都能用肩膀頂回去!”
黃巾兵的眼神開始變得灼熱起來,一個個感到心中有股烈火在熊熊燃燒,這個馬大頭領,他說的話就像是一顆火星,狠狠地扔進了他們心中窩藏的那堆乾柴裡,霎時就點燃了他們心中那團原始的烈火。
“我馬躍,一介流寇,兩邊肩膀頂個腦袋,沒什麼別的本事,就會殺殺官軍,搶搶糧食,有酒的時候喝酒,有肉的時候吃肉,沒酒沒肉的時候就只好忍飢挨餓!要是將來發跡了,還打算娶上十個八個貌美如花的小老婆!”
黃巾兵們鬨然,誰不想過這樣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