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道:“並非本王誠心耽擱;實在是有難言的苦衷,今日時辰已晚,想來皇上也安寢了;公公且回宮裡覆命去吧,就說明日一早本王必親往宮中謝罪,給皇上一個交待。”
“你。。。”李公公直氣的臉色紫漲;卻不敢造次;只好揮袖而去。
李琮心見李公公走了;吐了一口氣:如今的形勢於她;便是能多拖一時算一時,等慕晨軒走遠了,她再與她那一上位就急不可耐的皇姐博上一博。都說是皇家涼薄,如今看來當真不錯,只是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生死榮華對於她這樣一個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來說,又算的了什麼,若是沒有他,她在這裡還有什麼意義?只是他對她真的愛過嗎?
平日裡,雖然與他總有隔閡,並不能算廝守,可是總是能覺到那樣一個人就在自己的身邊,即使不看著他,也覺得安心,如今他這一走,整個王府似乎都沒了生氣。
他走了,只留下空蕩蕩的屋子,和這滿屋子奢華的死物,和孤零零的她。
李琮心坐下,又站起來,只是沒有睡意,正在煩悶的發慌時,只聽窗欞輕響,一個黑影悄無聲息的翻身進來,還沒等李琮心出聲詢問,已經跪倒在地低聲請安。待他抬起頭來,俊眉修目一如往昔,飛揚的眼稍帶著幾許憔悴,幾許期望,卻是影衣回來了。
李琮心彎腰將他扶起,卻見他在起身的時候,神情隱忍的微皺了眉頭,輕咬著薄唇,似是十分艱難,不由的關切的問他:
“連日來趕路,可是累著了?”
影衣還是平時波瀾不驚的樣子,輕輕搖了搖頭,恭謹的回道:
“不礙的,只不過騎馬時間久了,一會兒就好了。”
李琮心這才想起,從自己密傳影衣回京,到今天不過三天的光景,想他在千里之外,這麼快就趕了回來,定然是不眠不休才能做到。低頭間,正看到他虎口處一道深深的血印,想來是用馬韁繩生生磨出來的。
李琮心不由的憐惜的撫上他手上的傷痕,關切的問他:“疼不疼,可辛苦你了。”
影衣臉上一紅,卻不答話,只從懷裡取出一個包裹,遞到了李琮心的手裡,低聲道:
“先皇生前便道當今的聖上心計深沉,恐怕有此一日,臨終留下這道密旨,命我日後用的著的時候,交予殿下。
李琮心展開密旨一看,見上面寫的大意是說李琮文之夫羅氏謀害皇上,故廢除李琮文太女之位,將皇位傳於四皇女李琮心。
李琮心看著先皇熟悉的字型,想到和她雖非真的骨肉至親,但念起往日裡她對自己的疼惜之情,也不由的感嘆:那真正的四皇女何其有幸,能得母皇如此獨愛恩寵,竟是全來自於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極致的情愛麼?他又不愛她,又是什麼讓她如此執著於一份不屬於她的感情呢?
影衣見她不語,接著說:
“有了皇上的遺旨,主子便少了後顧之憂,屬下已經按照殿下的吩咐飛鴿傳書給了鄭親王,五日之後,照例便是藩王進京朝聖之時,到時候她帶的親衛隊留守在城外,負責切斷皇宮的外援,我與主子帶著先皇留下的影衛便可出其不意,夜襲金鑾殿,逼皇上讓位。若能得柳主子的協助,那就更添了十全的把握。
屬下想主子明日起便稱病在府中,我今晚便到煜府去,讓柳主子明日以探病為名,到咱們府上來,共商大事,主子看可好?”
李琮心沉思片刻,有些猶豫的說:“我本不打算讓柳言參合到這種事情上來,皇上因為顧忌我的緣故,前一陣就以體恤他身為男子為由,給了他假讓他暫時在家休養,我原想這樣也好,讓他避一避風頭。”
“主子的心真是太軟了,我原道主子當初扶持柳主子上位,便是有所打算,原來全是會錯了意。主子替柳主子打算,可曾想過,萬一事敗,就算柳主子沒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