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威遠侯府鬧得那檔子事,沈策礙於名聲,終是將蔚林玥接回了府,嵐青也下令杖打了楊氏,蔚紹為了對沈策表忠心,當下休了妻,抬了蘇姨娘做正房。
楊氏的母家早就沒落,便在侯府偏院養著,只是丫鬟、下人都不上心,很快就沾染了惡疾,一命嗚呼了。
孫家倒了,鄧伏南抱了美人歸,這個時候來找她做甚?
林音這幾日懶得很,但又著實擔心沈策生甚麼麼蛾子,還是決心出去一趟。
嵐青整日不做正經事,她同他說正事也不上心,各種事情都要她來操心,夜間還去飲酒,他竟然還同她生氣?
林音越想越氣,恨不得打他一頓。
香行已經轉到了花娘名下,林音進門便見花娘正在招待客人,見了林音,慌忙行禮,「姑娘,官人在二樓等呢。」
鄧伏南也同她行了禮,二人坐下。
林音道:「鄧先生尋我何事?」
鄧伏南默了默,才道:「是有樁小事,我家的長輩不願花娘入門。不論我如何求,都沒甚用,母親前幾日還去宅子裡鬧,打了花娘,我又不是整日在家……」
鄧伏南說著,嘆了口氣:「姑娘,我曉得這類小事不該再來煩你,我實在沒法子了,我不想讓花娘只做我的外室。」
半夏昨日剛同她講了外室一事,鄧伏南這麼一說,林音沒忍住有些嗆。
緩了緩才順過來,「此事你尋我確實無用,即便我能為你和花娘做媒,花娘真的嫁去孫府,照樣要受婆母苛待,無法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是,我曉得,是以我準備參加春闈,待我有了功名,在孫宅便能說得上話。」
林音笑起:「這真是好事啊,鄧先生既然已經有了主意,還尋我作甚?」
「安王不肯放我,如今他沒了孫家,已是失了左膀右臂,自是不肯放我去準備科舉一事。只希望我能為他安心籌謀……」鄧伏南抬頭瞧了眼林音,「姑娘當真就這樣收手,放過安王了麼?」
「他若無動靜,我也沒有由頭整治安王府不是?」
「那若有了,我告知於姑娘,姑娘能否徹底毀了安王府?」
說到這個,林音問道:「魏冉和宮內的魏貴妃,是不是安王的人?」
「魏冉?可是現任的禁軍統領?」鄧伏南搖搖頭,「鄧某不知,殿下近些日子總是將自己困於書房,不知是在打算甚麼。」
「你盯著他罷,我懷疑魏冉便是他的人。如今這局面他宛如困獸,若仍惦記著奪嫡,便只能釜底抽薪、放手一搏了。」
「姑娘懷疑他會……造反?」
「只是懷疑,你先盯著他,安王此人心思深沉,你在安王府也要萬事當心。」
「嗯,鄧某曉得。」
「等你離了安王府,考上功名,我便讓夫君去求聖上,為你和花娘賜婚。」
「當真?」
鄧伏南同她說了這般多,皆是語調平平,林音說起這句話時,他的眸中才有了些微波動。
「當真……」林音想了想,又道,「還是讓花娘暫時別拋頭露面,這香行原是侯府的,沈策若察覺了,一查便能查到。」
「這個我曉得,只是今日人多,她才出去招呼了一下,往日都是在後頭調香。」
「你心裡有數便好,若你在安王府有兇險,便放個訊號彈或是鳴鏑,我讓方影盯著安王府,一有動靜,便想法子救你出來。」
鄧伏南見林音竟還關心他的安危,語氣也緩和許多。
「是,鄧某會小心的。」
?
離了香行,半夏晃晃林音,「姑娘,咱們好幾日未出府了,去福樓吃八寶鴨好不好?」
「行……」林音想著確實有段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