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插手軍機可不是小事,與他一同上摺子的人,十有**都罷官問罪。叔父何宿為他求情幾乎在邵英面前磨破了嘴皮子,何家也出了大血。就這樣,邵英也下令“五年之內,不得升遷。”
經此一役,何家元氣大傷。何澤更是恨沈淳父子入骨。
“沈侯如今氣色倒是不錯,不過天有不測風雲,沈侯殺伐過重,還是小心為妙。”何澤冷笑道。
“不勞世叔掛念,”沈慄道:“家父自從軍起,所殺皆前朝逆軍及狄人,未嘗有冤死劍下之鬼也,況佛家也有怒目金剛之說,單以殺伐論果報,何其淺薄?“
“倒是何世叔,”沈慄微笑道:“聽您的話音,似乎在為死在家父手中的前朝逆軍或狄人鳴不平?”
何澤:“……”
每次和沈慄說話都有掉坑的危險!
本官剛被放出來,難道又要進去?
“豈有此理!”何澤狠狠放下轎簾:“快走!”
沈淳瞥了沈慄一眼:“功力見長!”
沈慄:“……父親謬讚了。”
沈慄撥了撥馬韁繩,思索道:“父親,許是兒子多心,方才何澤的神色似乎有些微妙。“
沈淳道:“咱們兩家已成水火之勢,多加小心總是不會錯的。”
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順眼,這句話便是跨越了時空也同樣有效。沈慄與李雁璇剛剛議親時,楊氏還看不上沈慄,如今再登門,便是千好萬好了。
不單是因為沈慄如今越發出息,勳位升了、品階長了,又得皇后另眼相看,惠及李雁璇也被皇后召見,更難得的是沈慄對李雁璇的維護!
杜凝在福榕寺中那一場大鬧,雖然李雁璇只是無辜受累,只是世情苛刻,回了府後,一家人著實擔憂了幾日。李雁璇更是惆悵滿腹,以淚洗面,生怕沈慄心下介意。
李顆安慰她:“先前杜凝在東宮妄言,險些害他被逐,慄表弟尚不忘為你在沈府轉圜;沈家六姑娘在山下出言不遜,還是慄表弟呵斥了她,何況他也曾道萬事有他,想是無礙的。”
李雁璇鬱郁道:“先後兩次為了我與人起齷蹉,又有二皇子參與其中,只怕便是慄……慄表弟不介意,侯府也是介意的。”
旋即傳來杜凝莫名其妙“嫁了人”,李府眾人心下都明白這是沈慄對杜凝的報復。
李雁璇心裡七上八下,惶惶不可終日。
楊氏怕她鑽了牛角尖,日日陪著她,只道:“這親事是你姑母親自求的,沈侯拍的板,太夫人也是明理的人,不礙的。”
旋即又罵沈慄:“也不知來個口信,平日裡的機靈勁都用到哪裡去了?”
李顆道:“不如兒子去尋慄表弟探探口風?”
李雁璇哭道:“哪有為的這個去問的,倒顯得妹妹心虛。”
一家人正團團亂轉,沈府的太夫人田氏著人送來幾匹錦緞:“老侯爺在時先皇太后賞的,因顏色鮮亮,老夫人一直留著,如今想起來,倒是表姑娘才配呢。”
楊氏翻了翻,見這幾匹錦緞都是如意、蝶戀花,芙蓉蓮子花樣,心下大喜,把來拿給女兒看,李雁璇見了又羞又喜,漸漸放下一顆心。
楊氏道:“如今放心了?我女兒顏色又好,規矩也不差,還怕那小子跑了不成?”
胡嬤嬤也湊趣道:“當日在寺裡,表少爺雙目灼灼,怕是一眼就相中了!”
李雁璇嗔道:“嬤嬤說什麼呢!”
及至後來沈淳失蹤,沈慄立時奔了李朝國,連個口信也沒有,楊氏母女又提起心來:軍中刀劍無眼,萬一沈慄出事,豈不坑了李雁璇?
楊氏對丈夫埋怨道:“偏叫他一個小孩子去,沈家竟無人了麼?小姑也忒心狠了些!”
母親還可對父親表示不滿,李雁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