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遠的地方去當工人,我怕她會受人欺負的。”
也是為難,萬多塊錢對於農村裡來說,無異是一個天文數字。而且表姐性子軟,到那麼遠的地方去當工人,以後婚嫁也肯定在那邊,這讓當父母的如何放得了心?嫁在近處,即使有個委屈,家裡也能幫她出頭。男孩子跑得再遠也吃不了虧,女孩子若是嫁錯了、吃了虧,那就是一輩子的虧!
旁邊的六表叔也幫腔道:“就是,明伢,很多事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伢子討老婆遠一點沒關係,妹子還是嫁在近處好。”
好個屁?你光想著自己侄子,可想過我表姐?我就不信,你侄子好酒的毛病,你這當叔叔的不知道!
可桌上的都是長輩,李家明壓著不滿,耐煩道:“母舅,你莫擔心,我既然敢讓紅紅姐去袁州當工人,就有辦法讓她過得好。柳校長的老婆鍾師母就是袁州人,她父母就住在麻紡廠旁邊,兩個哥哥都是單位上的人。等過了年,我去求柳老師、鍾師母認紅紅姐當個乾女兒,鍾叔叔他們還不幫著看著點?”
到城裡當工多好,可旁邊的六表叔也不知吃錯了什麼藥,李家明都說到這份上了,他還堅持道:“承萬,要我說,這事還是小心點好。現在農轉非的指標要幾千,招工又要花錢送禮,萬一沒辦成,那錢可就是打水漂了。袁州麻紡廠的事,我也聽說過了,那是地區管的廠子,招工哪有那麼容易的事?”
媽的,這混蛋得了人家多少好處?李家明暗罵一聲,話裡也帶上了刺。
“六表叔,對於我們這樣的農村人來說,吃國家糧、當工人是不得了的大事,可對於有能耐的人來說,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李家明名聲大、是天才不假,可畢竟是個十三四的伢子,母舅剛想說幾句好話將事拖一拖,省得自己這個強出了名的外甥跟客人起爭執,可旁邊愛女心切的舅母忍不住了。
“明伢,你真有辦法幫紅紅招進去?”
這有什麼難的?李家明索性將上次吳叔叔想幫自己的事說出來,省得這個不識趣的六叔胡攪蠻纏。麻紡廠肯定會破敗,可那是幾年以後的事,幾年以後自己還沒辦法幫表姐弄個正式工作?哼,只要有錢開路,什麼事辦不成?再過幾年,等自己成了年,砸幾萬塊下去,讓表姐進個行政單位都搞得掂!
大姐是姐姐,表姐也是姐姐,母親孃家就是一個表哥、一個表姐。若是自己沒能力也就罷了,自己有能力了,還能眼看著母親的親侄子侄女在田裡刨食?也就是時間久遠了一些,時間又不太湊巧,沒把表哥、表姐的事想起來,現在想起來了,旁邊人就不要替他們操心了。
“舅母,你莫操心了,吳叔叔答應了幫忙,你還不放心?”
李家明這麼一說,精明的母舅也拍額頭,大笑道:“是哦,我怎麼忘記你還有個貴人會相助?瞧我這記性,上個月還跟人一起喝酒咧。”
高興的母舅一口喝掉半杯酒,給兩位舅舅、姨媽解釋道:“母舅、姨娘,你們不曉得吧?明伢認了個乾哥哥,縣裡那個藥廠就是他乾哥哥的母舅開的。上次明伢考了全縣第一,吳老闆跟他乾哥哥還特意進來喝酒,對這小子不曉得幾好。”
舅舅家還是太窮了,不能讓他省吃儉用虧了阿公阿婆,李家明連忙趁著母舅高興,補充道:“母舅,你放心了吧?這事不花錢的,吳叔叔給縣裡交了那麼多稅,還跟書記縣長都熟。這點小事,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
“要的要的,這事母舅承你的情了!”
完了,旁邊的孫士全如喪考妣,拿筷子的手都有些發抖,李家明也只好對前世的表姐夫抱以歉意。都說姻緣是天註定的,還說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可紅紅姐是自己表姐,只要她下半輩子過得好,別說拆十座廟,把崇鄉大大小小几十座都拆了又如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