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上著這破班,不就是圖鐵路運費便宜?以前是光幫藥廠搞車皮,順帶幫自己運點香菇、冬筍。以前自己不成氣候,對運力的需求量不大,平均一次半個車皮都頂了天。
以後可不同,要是新廠子一轉起來,不走鐵路走公路,賺的那點錢遲早讓運輸吃掉一大半,婷姐有這路子搞車皮,還不趕緊來沾沾光?‘以前’有位房地產大佬,講他們企業從不行賄,那就是一句牛皮哄哄的屁話!那老東西本就是權貴子弟,靠著權勢起家,企業發展起來後又能靠著利益交換而縱橫捭闔,當然可以吹那牛皮。
逛啊逛,三人加上一個小祖宗,把八一廣場附近的珠寶店、名品店、精品店差不多全逛完了,也把李家明給的那十萬花得差不多了,前面兩個女人才作罷。
送走了那位妖豔的少婦,逛累了的婷姐坐在廣場邊的長椅上,捶了捶發酸的小腿,同樣累了的李家明逗著精神正好的小南仔,小聲道:“婷姐,能找得到省委、省府的路子嗎?”
“做咩呀?”
吃過一次暗虧,就得長記性,靠別人的勢力,始終是靠不住的。家裡的事業越做越大,得讓已經處世成熟了的大哥、二哥去從政,不圖他們能幫家裡多少,最起碼能讓人顧忌三分。婷姐在省城三四年,又在鐵路局的辦公室裡混著,應該能找到不少關係。
廣場上人來人往,靈醒的李家明連忙操著半生不熟的粵語道:“我大佬、二阿哥出年畢業,返袁州倒好安排,但起點太低。如果我屋企有做官,何來至於畀人擺一道。”
已為人母的姜婷也經過高考,知道一分定生死的殘酷,看似是這小子運氣不好,其實還是朝中無人。要是花點代價,能在省委、省府裡供職,哪怕是個普通幹部,下面的人都不會這樣毫無顧忌。
“奧明,想入邊,代價好高”
錢賺來就是用的,若是能將大哥、二哥送進省委、省政府,花百八十萬都值!進了那個圈子,憑大哥、二哥的靈活,再加上自己不遺餘力的經濟支援,還怕出不了頭?
哪用得了一百萬?只要有這個決心,願意花代價就估計問題不大。所謂貴人送進門,走路在個人,跟官員打過不少交道的姜婷婷,想起週末時會經常來自己這走走的李家仁兄弟,都很會說話、很會討好人,只要有人幫一把,估計能出頭。
熱得香汗淋漓的姜婷婷點了點頭牽過兒子,把剩下的兩三千塊錢和一把鑰匙遞過來。
“去陪你同學吧,我帶南仔先回家。”
這是把自己當小弟的姐,錢得收回,李家明把鑰匙又遞了回去,“我四點鐘就要去機場,晚上不過去睡了”。
“行,那我先走。這邊的事妥了,袁州那邊你自己去找嶽科長”。
累極了的婷姐牽著南仔攔了輛計程車走了,李家明也去電影院門口等溫平。這小子很靈醒,中午見識到了自己的作派,又親眼看到自己將那十萬給婷姐,晚上大家來逛街還是陪個漂亮少婦逛,立即託詞開熘。
第二天凌晨四點,李家明去機場接到大姐、姐夫,又繞回賓館把還在睡大覺的溫平叫醒,大家吃了早飯才往家裡趕。一路上,興高采烈的大姐把弟弟那一陣誇啊,誇得他越想越覺得憋屈。要是那二十分能加到手,父親、小妹、大姐、二嬸他(她)們能多高興?
心有不甘的李家明一路打起精神陪著大姐、姐夫說說笑笑,路過宜風時,他也得到準信王磊即將分配進袁州第二中學。
“家明,讓他月底去報道,再到他們校長那補個禮,這是電話號碼。”
哎,送佛送到西,還得自己去找老柳,讓他去陪磊哥跑一趟,順帶借他那層官皮用用,王老師那種古板人就別指望了。
“謝謝華叔”
“滾蛋!記得考到了北大,立即給老子報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