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
宮人聞言,面面相覷,卻都顧忌李修媛,不敢主動讓開。皇子打小就有貼身近侍的教養嬤嬤照顧,感情不比親母子淡薄,金姑姑便是六皇子的教養嬤嬤,安怡直接點她的名:“金姑姑,你也要眼睜睜看著六殿下受苦嗎?我可有必要害殿下?”
若是安怡有心要害六皇子,第一次急救之時正是下手的好時機,實在沒必要拖到現在再來抹黑自己。金姑姑當即朝其他宮人使了個眼『色』,宮人們雖未讓開,卻不再攔安怡了。
安怡咬著牙,明明心裡一片冰涼,害怕得不得了,手卻莫名的更沉穩了幾分,就連視力與耳力也比平日裡更靈敏了幾分,思維更清晰,很快就定下了章程,有條不紊地行動起來。就連被驚動了的皇帝和太后等人匆匆趕來,她也不曾發現。
李修媛見著皇帝,可算是找著靠山了,哭兮兮地哀求:“請聖上下旨,讓朱院使和甘太醫趕緊給六兒瞧瞧吧,六兒就是服了她新開的『藥』方才厥過去的,這都小半個時辰了,人還沒醒,再這樣下去可怎麼了得……”
皇帝陰沉著臉,看看全身被『插』滿了金針的六皇子,再冷森森地掃視了一遍房內的宮人,低聲吩咐朱院使和甘太醫兩句,這二人便上前去查探六皇子的情形。
六皇子的情形遠比安怡預料的更嚴重,直到安怡收針人還沒醒。朱院使與甘太醫很快作出了判斷:“這是『藥』量過了。”早有司『藥』的宮人將安怡昨日開的『藥』方遞上來,二人看過便不再言語。
皇帝怒道:“都啞巴了?”
甘太醫有些為難地道:“六殿下身體虛弱,安大夫下的『藥』都重了,特別是其中這一味白藤子,從未聽說可以入『藥』。”
安怡眼皮一跳,抬眸看向甘太醫,甘太醫並不肯與她對視,只道:“即便是可以入『藥』,白藤子也是有毒的,應當酌減分量。”
第288章 有人要殺我
一聲脆響,皇帝把手邊的茶盞砸了,怒氣勃發地道:“朱國棟,你說,是不是這樣?”
朱院使皺著眉頭謹慎地道:“從方子上來看,是這樣的。”
太醫們用『藥』,為求無過,寧願無功,所用的『藥』量向來要輕一些,特別是對著宮中的貴人們就更要輕一些。安怡卻不這樣用,該用多少就用多少,有時候某味『藥』還會酌情用得重一些,卻沒想到今日竟成了被攻訐的藉口。
千防萬防,始終防不住人心險惡,她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六皇子及時醒過來,但六皇子顯然沒能聽見她的渴求,仍然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臉『色』青紫,呼吸淺淡。
連太后不緊不慢地道:“病情有反覆是正常的,朱卿也只說是從方子上看,不見得就真是這樣。當初他們不是也一個個兒都說我的病如何兇險,如何治不好?現下要緊的是,六兒現下脫險沒有,什麼時候能醒來?”
皇帝忍了怒氣,再問:“安怡,六兒什麼時候能醒來?”
安怡實話實說:“民女不知。民女覺著此事別有隱情,懇請聖上立即宣陳院判入宮。再請聖上嚴查司『藥』。”她心裡也沒底,對方既然下手,肯定是要一擊而中的,她現在能做的只是先吊著六皇子的命,再設法找出因由,對症下『藥』。
皇帝額頭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高聲道:“你不知?朕把六兒交給你了,你竟說你不知?朕拿你何用?朕問你,六兒發病的時候你在哪裡?在做什麼?”
李修媛又是一陣哭訴,說的都是安怡如何狐假虎威狗仗人勢,不負責任,她不讓看,要請其他太醫看,安怡還不許。又說安怡昨日傍晚過來看六皇子時心神不寧,神情恍惚,開錯了方子也是有可能的。
換了其他人,哪怕天上下著刀子,也該跪下去請罪了,安怡卻還不合時宜地站著,緊緊咬著牙,不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