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葭上前行了一禮,將上繳門派的靈植依次放在了他的面前。
梅七鶴不過粗粗一看,便揮了揮手:&ldo;不用看了,收起來吧!&rdo;
葭葭抬頭看了眼他的臉色,將靈植歸類在一隻儲物袋中承了上去。
但見梅七鶴一拂雙袖,將儲物袋收了起來:&ldo;你下去吧!&rdo;
淡漠疏離,似乎自從師尊搬來太阿峰之後,梅七鶴不管是對她還是對顧朗都是這個態度,再也不是先前雖面上不顯,但容貌之上仍能看出與有榮焉的修士了。
葭葭點頭應下,轉身離開。
雖然有封山之令,但對於雲開書院中的學生來說,卻著實沒有多大的關係,一來是這些修士根本不知害怕為何物,二來卻是他們修為至多不過金丹期,著實不必害怕那位的下手。
既然妙無花得以首肯,是以這五年來雲開書院學生進出崑崙自是頻繁,相比而言,他們這些傳道修士便是真正的深居簡出了。
這日,眼見著大半雲開書院的學生不在其中,葭葭糙糙結了課,因被阮思明問倒了一個關於&ldo;道之永存&rdo;的問題,葭葭想了想,便乾脆不回自己的住處,直接去了名無寶殿。
踏進名無寶殿,她記得一樓之上似乎有幾本關於&ldo;道&rdo;的詳解的記載,便徑直向一樓走去,走到一邊,翻起一本,看的正入迷之際,忽聽有人的聲音自一旁響起:&ldo;你自進了名無寶殿,本座便發現了,怎的,這次怎不上二樓來了?&rdo;
說話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被葭葭認為常年以名無寶殿為家的蕭白夜
相比名無寶殿二層之上的天方夜譚,款款而來,一層可說平淡無奇,除卻一些門派典籍,便是那等專攻&ldo;道術&rdo;的老學究真人所寫的書冊,可說若是不喜此道的修士,看了多半有昏昏欲睡之兆。
葭葭搖頭,揚了揚手中的,解釋道:&ldo;此次弟子前來是為解惑而來,自不比尋常。&rdo;
&ldo;哦?道之起源?&rdo;蕭白夜挑眉,狹長的雙目之中卻波瀾不驚,&ldo;有何好看的?&rdo;
&ldo;有雲開書院的學生問了弟子一個問題,弟子被問倒了。&rdo;葭葭倒也不掩飾,大大方方的說道,&ldo;相比弟子的中規中矩,雲開書院的學生卻總能給弟子意外之喜。&rdo;
&ldo;這群小兔崽子,道有千般,如何一一回答?你且讓他們自己回去冥思去。&rdo;蕭白夜邊說手中邊摸索著拇指邊的碧色扳指,崑崙高陽西陲,為他平平的添了幾番儼然世俗之外的貴氣,&ldo;道無憑,不應有道,卻也盡道。你說他是便是,你說他不是便不是,便是我等都無法言明,更何況是他?&rdo;
葭葭一時怔忪,雙目看向蕭白夜,瞳中目光卻又有些擴散,雖是看著蕭白夜,雙目焦點卻不在他的身上,放佛拘泥於無盡的虛空。
許久之後才回過神來的葭葭看向蕭白夜,一時卻又困頓不堪。
&ldo;看著本座作甚?&rdo;蕭白夜抬頭瞟了她一眼,依舊注目於手中的丹書畫卷之中。
葭葭動了動唇,許久之後,才怔怔的點了點頭:&ldo;弟子受教了。&rdo;
似乎直到這一句話的出口,才讓葭葭找回了自己,只是心內仍震撼不已。不過隨手拈來,對於道的領域,儘管葭葭自己也不甚懵懂,但是就如不懂樂理之人,仍然能分的清陽春白雪與下里巴人一般,她隱隱察覺出蕭白夜的領悟似乎遠遠已然超過了她的領域,遙不可及,就在那高處默默的看著眾生。即便是如今,她仍無法說清&ldo;道無憑,不應有道,卻也盡道&rdo;的意思,卻也知曉那一句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