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得清脆音鳴之聲連環響起,卻是血影魔刀斬在萬鬼鎮仙塔上,被反震而回,此塔有鬼道冥氣保護,不是純粹的靠法寶材質抵擋,非是輕易可破。
血痂僧嘴角泛起一抹冷嘲:“以為躲在龜殼裡,我便奈你不得了嗎?”
他一拍胸口,連吐十口精血,每一口精血都化作九九八十一把血影魔刀,吐完後他的臉色都顯得蒼白許多。
“你有萬鬼之力守護,我便以千刀斬破你的萬鬼之塔。”
想著反正已將敵人徹底壓制,血痂僧懶得再施法將新召出來的血刀隱形,甩手一揮,千刀破空穿梭,宛如一道血色彩虹,跨入群山環中,與原先的四十九把血影魔刀匯合,織成一片綿密刀網,圍繞著萬鬼鎮仙塔展開無窮無盡的絞殺。
一時間,山谷中叮叮噹噹響個不停,每一把血刀斬在鬼塔上,都會迸發出如同鐵錘砸在出爐烙鐵上的聲響,再經過山谷迴音,更顯嘹亮。
若是從空中向下看去,就能瞧見,在群山環繞而成的山谷之中,無數細長的紅線,如同蝗蟲一般,圍繞著鬼塔旋轉,一彈指的功夫,就會碰撞千百下。
鬼塔中,萬名鬼將輸出冥氣,勉力維持著屏障,抵擋住千把血刀的圍攻。
血痂僧雖只一人,卻壓住了萬名鬼將,不僅是因為他的元功深厚,更是這些血影魔刀具備吸啜之力,在碰撞之時,會順帶吸收掉對手少許的元氣,因此儘管與鬼塔經過了無數次的交鋒,自身卻沒有半分消耗,卻是在交鋒中將一縷冥氣吸收轉化掉。
雙方交手頃刻,羅豐只是躲在鬼塔中,任由萬名鬼將徒勞的消耗元氣,並不出手反擊,哪怕明知持續下去,遲早會因為冥氣耗竭而被攻破防線。
血痂僧心中正起了疑惑,耳邊傳來了惡藏僧的提醒:“他們打的是拖延時間的主意,前方有一團佛氣正醞釀中,而且越變越強,不要忘了,跟夜神一起的還有那名禪渡宗的俗家弟子,此人必定跟那團佛氣有關,想來是因為某種事故而難以抽身,故而這三人一心要在此拖住我們,目的正是固守待援。”
“難怪躲進塔中就不敢出來,還以為你是在抓緊時間療傷,竟然是這樣的戰術,可惜既然已被我等看穿,就容不得你再拖延下去!”
心中疑惑釋去,血痂僧再無猶豫,高舉手臂,駢指向天一戳,千把血刀飛梭迴歸,宛如魚群遷徙,在劍指上方凝聚成一體,化作一柄數十丈長的血刀,沛然血氣攪動乾坤,使得風雲變色。
蒼穹如染紅墨,滾滾赤雲自空落下,一道一道垂降峰頂,籠罩山嶺,漠漠鋪開地表,不過頃刻之間,盡成烏赤之色,內中似有無數白骨骷髏,魔頭鬼怪悲呼慘號,嘯叫聲震天動地。
“萬血成刀斷天涯!”
血痂僧揮手一落,血刀當空斬下,所過之處,陰雲大裂,烏天如割,原本巍峨聳立的群山也擋不住這一道的神威,為之中開,大地亦隨之綻裂,隨即參天血刀就斬在了萬鬼鎮仙塔上。
只聽得洪聲大響,似波撼千山,萬鼓聲發,早已傷痕累累的鬼塔竟是再也支撐不住,彷彿千山雪崩,轟然爆碎,內中蘊藏的冥氣如暴風般席捲而出,群鬼好似山中鳥獸紛逃而出,霎時大地上嗚嗚陰風大作,也不知道有多少個倒黴鬼沒能避開這一刀,喪生其下,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
藏身塔中的羅豐未能倖免,在爆炸時趁著氣浪飛射而出,他的胸口處有一道猙獰傷痕,向外噴濺著血水,分明受了重傷。
“雖然不是九重境,但你的修為亦頗為可觀,不要白白浪費了,化為我身體的一部分吧。”
血痂僧眼中精芒閃爍,化作一道長長的血流,俯身衝去,速度竟是比飛劍更快,眨眼就至羅豐面前,彼此相距不到三丈。
他這一手乃是血道修士最常用的“合身一抱”,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