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明白了一些,卻又有了更多不明白的地方。
紫川郡主尚不知陌少曾被鳳還樓捉了去,不知道他過去所經歷的事情,所以無法接受他的改變。
但深衣知道。
陌少回到靖國府後,莫七伯是見過他的。她不相信莫七伯會認錯自己的兒子。
所以她不覺得紫川郡主這樣的懷疑有十足的道理。
深衣最大的頓悟是——她大概又給這個黑心狼給坑了。
昨天陌少當著眾人的面自毀名節給她解圍,晚上又一臉吃虧的模樣把床分她一半,她還以為他大發善心了,其實完全不然。
這陌少根本就是要拿她來當擋箭牌,斷了紫川郡主對他的心意……虧她還搖著尾巴迎上去,感激涕零。
不過在衣服這一事上,紫川郡主似乎說得很對。
深衣回憶起來,她來湖心苑這麼久,就只見陌少穿過三次白衣。
第一次和今天,都是見老太君等靖國府諸人,第二次,是那個殺手來襲。
其他時候,都是顏色大同小異的深色衣衫,那顏色,似乎還和星月晦明有關,晴時淺,陰時深,與夜色相合。
如果說真的不是巧合,那隻能說明兩個問題:
一、他是用白衣在外人面前強調他還是以前那個陌少,而其他時候,是他的防備本色;
二、他預知了第一次老太太眾人來苑中挑釁和第二次殺手來襲的事情,所以會提前換上白衣,收斂內息。
但他今天見郡主,為何又不穿白衣了?
深衣仔細想想,也瞭然了。十二年的地獄般的折磨,如今的陌少早已不是以前那個溫厚純良的陌少。他何必,再給紫川郡主那樣的假象?
“完了?”
陌少微微側頭,平靜得似乎不知道頸上擱著那樣一柄吹髮即斷的利劍。
紫川郡主嗤笑一聲,“當然沒完。你過去,可不會叫我覓兒。你自己說過,覓兒這種叫法,和府中的丫鬟們差不多,所以你叫我阿覓。”
“就算你把以前的事情忘了,拿筆寫字,卻是本能。可我看你連毛筆也不會拿!”
她陡然怒目圓睜,劍刃下壓:“說!哪來的妖孽、扮作我哥哥的樣子?你把我哥哥弄哪裡去了!”
陌少面上仍無一絲懼色,雙眸如瀚海深沉,直直地看著紫川郡主,道:“你若覺得我是假的,儘可以殺了我。”
紫川郡主手抖了一下,劍鋒碰到他玉色脖頸,霎時間出現一道細細血痕。紫川郡主咬著唇,雙目微紅,忽的隻手伸向他緊束的領子。
陌少抬手擋住她,翻掌向上,道:“不必找了,在這裡。”
深衣訝異望去,只見陌少手心中靜靜躺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白玉,青天流雲般的色暈渾然天成,鮮美明淨得不似人間所有。
玉上丹紅穗子,一塊精緻竹符。深衣看見其上米粒大的小字鐫著——
得成比目何辭死,顧作鴛鴦不羨仙。
陌少淡淡開口道:“你想聽我說什麼?我娘名叫陌羨仙,陌是陌上花開的陌。弘啟九年三月二十四生下我後,不知所終。我和這塊玉被送到了莫府門口。”
原來他名字中的那一個“陌”字,是這樣得來。深衣卻又想到,原來他今年的生辰,她正在湖心苑。可是竟不見他提及,亦沒有任何為自己慶生的行為。
紫川郡主大為震驚,身子搖搖欲墜。喃喃道:“這玉怎麼會在你手裡?你又怎麼會知道這些……他明明只告訴過我一個人……”她眸中一片混沌,似乎漸漸失卻了心智,忽的柳眉倒豎,高聲厲叫道:“是不是你,殺了哥哥!逼著他告訴了你這些秘密,然後易容成他的樣子來到這裡!”
紫川郡主已經有些瘋狂,陌少卻靜靜地看著她,道:“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