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
他有些不情願,還是乖乖鬆開了手。他點了燈,朱尾端過粥來,拿著銅勺試過了溫度,便餵給他吃。
他乖順吃了幾口,忽然問道:“你,吃了沒有?”
朱尾搖搖頭:“吃不下。”
他垂下頭,有些沮喪道:“我也吃不下了。”
朱尾有些怔,“你……你現在怎麼像個小孩一樣?”
他向碗裡努努嘴,道:“那你吃一點。”
朱尾噗嗤一笑,舀了一勺自己吃了。又餵給他一勺,哄道:“好啦,我吃了,該你吃。”
他仍然悶悶地扭過頭去,“不夠。”
“哎呀……你真是……”朱尾哭笑不得,見他嘴唇微撅,竟是十分可愛的模樣,心中一動,含了一口粥,單手捧著他的臉親上他的唇,趁他張嘴時,這一口粥便渡了過去。
月色又明,她依稀瞅見他臉色微紅,卻是就著她的唇,把這口粥都吃了。戀戀不捨地,又探過來逡巡了一遍。
作者有話要說:尼瑪……被你們催得……寫崩了……三小時近四千字,對於某墨跡狐有點超速了@@謝謝玫瑰灰的手榴彈!謝謝松鼠的橙汁的地雷!
☆、番外·娶你
這一碗粥黏黏膩膩地,直吃了許久。陌上春坐在床上喝藥,朱尾將地上那些折斷的竹籤都掃攏起來,卻發現一支支的都是鐫著“春衣”二字的竹簪子,和他當年送她的那支一模一樣。
朱尾愣愣地抬頭,陌上春側進床裡去呡著藥湯,分明就是躲開她的眼神。
這人的小性兒啊……
朱尾接過他手中的空碗,擱到床頭小桌上。輕輕環抱住他,頭倚在他胸前,細語呢喃道:“既是這般想我,怎的不問我下落?”
懷中人忽然像被定住了。良久,黯然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深衣,我是個扶桑人。我還……”
朱尾心中一疼,他終究是在意他的身世的。他歸屬於哪裡,一定令他迷惘。
他耳後背上的鳳還刺青已經被洗淨——想來只要爹爹想做的事情,沒有做不到的。
可他雖然洗去了一重罪孽,終於可以束髮振衣立於人前,卻又背上了弒父的心結。
她仰頭咬唇,道:“那些事情,都不是你的錯。你的罪,都已經贖得乾乾淨淨了。是扶桑人又怎麼樣?我外婆是藏人,爹爹是北齊人,二姐夫是西洋人,義妹是琉球人……什麼人都有呢,我娘說,這才叫天下大同。”
他搖搖頭,悵然道:“你爹孃不同我提你的事情,定然……是不中意我。”
朱尾心中難過起來。他何其敏感,怎麼會猜不出爹孃的用意?爹孃固然是為了自己好,無形之中,卻是傷了他的心了。
雙手環上他修長的脖頸,手心撫著他頸後肌膚,盡是憐惜。她輕喟:“我爹孃怎麼會不中意你?這不就讓我來見你了麼?你倘是早些問,又何須等上七年之久?”
陌上春低低地別過眼去,語聲苦澀至極。
“你曾說……你想要你的夫君陪你看盡天下美景……我一直記著。過去,我是知道我的腿會好。可如今……不能了……”
“我覺得……不知道你在哪裡、怎麼樣了,也很好。起碼心中能有一個念想。便是你嫁了別人,那人定是比我好,可以陪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我想著,也很高興……”
朱尾聞言大氣,原本掛在他頸上的身子也坐直了起來,“你高興嗎?你高興會吐血?折簪子?”
他弱了聲氣:“……我見到你,才知道……忍受不了。”
朱尾恨道:“所以呢?那你要怎樣?”
他墨黑的眼珠子盯著她,緊抿了唇,不說話。
“說呀!你要怎樣?”朱尾抱住他腰搖著,“不許不說話,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