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轉過頭來,眯著眼睛看他,片刻之後笑出來:“怎麼突然想起見家長,搞得像真的一樣?”
“什麼時候說過是假的?”他反問。
她不回答,拖他起來去浴室淋浴,然後幫他穿好衣服,打發他走人,對他說,家裡的阿姨一早就會來做清潔,鄰居跟她父母很熟,嘴還特別碎,他如果留下來過夜,或者離開的太晚,她準得倒黴。他隱隱覺得有點不歡而散的味道,但想來想去也沒什麼地方做得不對,而且,臨走她還在門口踮著腳吻他,對他笑,手不安分的撫過他的身體。
次日,管理層會議,其中一個議題是當年的優秀員工獎。
年度最佳服務獎毫無懸念的給了首席禮賓師Tony Beasley,另一個最佳新員工獎卻頗費斟酌。天庭開張不過一年多,其實絕大多數都是新人,表現好的很多,但好像也沒有特別突出的。
在座的都是各個部門的頭頭,提名的當然也是自己麾下的人。查爾斯不做定奪,誰都不能說服誰。唯一一點達成共識——因為老託是外籍僱員,另一個獎發給本地僱員會比較好。
“你們覺得司南怎麼樣?”胡悅然開口道。
“管家部那個MT?”關博遠笑著問,“她才工作幾個月而已,我們上最佳僱主榜單,可還要拿優秀員工做宣傳呢,你給我個沒故事可寫的人,不是給我出難題嘛?”
程致研忍不住提醒:“九月十月那兩個大專案,她都參加了。”
“你不說我倒忘了,”關博遠拍拍腦袋,“她是不是耳朵聽不見?這倒是個賣點。”
程致研覺得這話聽著十分刺耳,司南能不能得獎,他根本就無所謂,但拿她的缺陷作賣點,就太過分了。但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大Boss就開口了。
“乾脆我們投票得了,”查爾斯笑道,“我投司南一票。”
大Boss都發話了,還有誰不服的,很快結果就出來了,司南成了當年的最佳新人。胡悅然準備了正式提名需要的材料,司南自然也聽說了這個訊息,程致研看她挺開心的,也覺得這是件好事,自己之前可能真的是想太多了。
隨後的那段日子,程致研過得極其混亂,既是因為時值年末,酒店事情很多,忙得不可開交,也是因為司南。從那個十二月到次年一月,他經常加班,工作時間不固定。在司南的堅持下,他們開始在酒店裡幽會。他越來越發現,她不是一個很好拿捏的人,又或許他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她看似單純,時而任性,她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專注於自己的慾望,不羞於提出要求。對他而言,這種態度有種銘心刻骨的性感,讓他難以自拔。有時候,她還是會極其認真的看他,就像他們在巴拉望第一次在一起時一樣,每當那種時刻,他確信她是愛他的,有時候,卻不再自信。
就這樣到了一月初,天庭酒店舉辦年會,兩個優秀員工獎都將在那天晚上頒發。
宴會開始之前,程致研接到陸璽文的電話,得知她就快來上海了。他想起陸璽文曾經說過的話——一月初,約個時間,帶她來,一起吃頓飯——突然有種近於幸福的感覺。
放下電話,他離開辦公室去宴會廳,在門廳遇到司南,身上是一件藕色抹胸禮服。她面板的顏色特別適合那種暖暖的粉,上班總是一身黑色制服,他難得見她穿這樣的衣服。
他示意她出來一下,把她拉到角落裡,吻落在她的頸窩,嘴裡呢喃道:“今天為什麼這麼美?”
她推開他,笑問:“你中的什麼邪?不怕人家看到?”
“由他們去看,怕什麼?”他捧著她的臉親她,幾乎難以自制,“你今晚一定要跟我走。”
“不行,”她或許是故意這麼說,“我累死了,要早點回去睡覺,這幾個月老說做晚班,我爸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