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人生能夠像這個叫初見的女孩一樣,倒也確實不錯。
徐有容想的更簡單些,知道這名少年原來也姓徐,當初見到昏迷中的他時,竟覺得有些熟悉、很想親近,難道就是這個原因。
互通姓名完畢,接下來做些什麼?雨廟再次變得安靜起來。
“來一局?”徐有容不知道從哪裡取出一張棋盤,向他邀請道。
他看著那張棋盤,知道對方像自己一樣,還隱藏著很多秘密,忍不住笑了起來。
徐有容也自微笑不語,他們都知道彼此並不尋常,只是何必去談那些無趣無味的事情,如果不能走出這片周園,那些世事又有什麼重要?是的,在生死之外,除了享受生命,任何事情都不重要,但重要的是……
“我不會下棋。”他有些慚愧說道,看著她略顯失望的神情,補充說道:“或者玩些別的?”
徐有容心想如果要打骨牌,還差兩個人,如果要玩陽州紙牌,差的人更多,只有兩個人,如果不下棋,那能做些什麼呢?
長夜漫漫,冷雨悽迷,並不是睡覺的好時辰,更何況,這一路上她睡的時間已經足夠多了。
那麼便只有閒聊了,而且可以不用消耗精神與體力。
只不過他們現在是在逃亡,並不是在相親,那麼自然不會聊到一些太深入的問題,比如你家裡有幾口人?你爸爸媽媽好嗎?你今年二十幾了?你眼睛怎麼這麼好看?你身上是不是殘留著玄霜巨龍的血脈?你可曾婚配嗎?
這是真正意義上他們第一次聊天,他們是修行者,並不是太熟,所以他們只好聊修行。
這裡的修行是真的修行,與人生就是一場修行這種酸話沒有任何關係。
雨廟裡的篝火照亮著這對年輕男女的臉,這時候的他們,根本不知道對方對自己的人生來說究竟意味著什麼。
……
……
第300章 天才夜話以及追趕
這場發生在雨夜破廟裡的閒談,氛圍很好。
每個修行者在漫長的修行路上,都會遇到一些難解的問題,而那些問題與他們自身的情況息息相關,即便是師長也很難給出解答,往往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想通,而那些問題的難易程度,其實在某種意義上代表著修行者的水平。
陳長生在這場關於修行的談話中,提出來的問題都很難,水平很高,徐有容大多數時候都是靜靜聽著,偶爾才會說幾句話,然而那幾句話每每就像黑夜裡的篝火,非常醒目,照亮了他眼前的世界,讓他看到了一條嶄新的道路。
這讓他很是吃驚,然後很是佩服,這名少女在修行方面的學識素養高的難以想象,像唐三十六和蘇墨虞修道天賦也極高,但和她一比則明顯要差出一大截,在他平生所見的同齡人中,竟只有苟寒食能夠與她較一高低,當然,還有他那位看似不會修行的餘人師兄。
因為這些修行問題的層次與奇異的思考角度,徐有容對他也生出很多佩服之意,心想在自己見過的年輕一代修行者裡,除了秋山師兄和苟寒食,竟沒有人及得上他,要知道雪山宗雖然傳承萬年,底蘊深厚,曾經無限風光,但畢竟偏在西北,不像京都裡的那些學院或長生宗、聖女峰一樣,能夠隨時接觸到修行界最新的知識,他居然能夠擁有這樣的見識與能力,只能說是天賦其才。
寒雨在廟外越來越大,談話的聲音被壓的越來越輕,草堆被烘的越來越暖,兩個人隔著一尺的距離,靠著牆壁坐著,輕聲交談,偶爾會沉默思考片刻,眉頭微蹙,被火光照耀成有趣的形狀,然後他提出某種猜想,她又說出另一種可能。
能夠在短短一年時間裡,從不能修行到成為歷史上最年輕的通幽上境,除了老師和師兄自幼給他打下的基礎太厚實,陳長生當然也是一位修行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