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生笑了起來,說道:“真是個喜歡爭強好勝的姑娘,不想喝我的血,吃我的肉也不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而且你不要忘記我把你弄昏了。”
徐有容被他說中心思,也不生氣,笑著說道:“那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的說法?”
“你剛才應該感受到了。”陳長生想著自己先前險些神智不清,把自己的血吸乾淨,心想我自己也感受到了。然後他認真說道:“而且這是我師兄說的,我相信他。”
徐有容有些意外:“你有師兄?”
陳長生很無奈,說道:“我還有師父。”
徐有容不喜歡他這種說話的方式,微嗔說道:“油嘴滑舌。”
陳長生迫不得已承認道:“被一個朋友感染的。”
“你這麼悶的人也有朋友?”徐有容打趣說道。
陳長生說道:“你這麼清冷驕傲的姑娘都能有朋友,我為什麼不能?”
“我什麼時候告訴過你,我有朋友?”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秀氣的眉毛彷彿要飛起來,顯得很是得意。這是賭氣,或者說孩子氣,或者說置氣,反正陳長生怎麼都沒想明白,沒有朋友這種事情,有什麼好驕傲的。他再一次地覺得這個秀靈族的天才少女有些孤單可憐,笑著問道:“……那我算不算?”
徐有容沒想到會聽到這句話,看著他微笑說道:“算。”
……
……
第311章 臨淵對談,一個動心人
聽到這個答案,陳長生有些不知為何的開心,又有些驕傲,說道:“謝謝。”
徐有容說道:“不用客氣。”
“總之我有師兄,他說的話我都信。”陳長生把話題又繞了回去。
徐有容認真問道:“關於你血,你師兄是怎麼說的?”
陳長生說道:“師兄說,只有聖人才能承受住我的血的誘惑。”
徐有容心想你怎麼就這麼倔呢?於是對話繼續。
“既然你的血沒有被吸乾淨,說明沒有人禁受過這種誘惑的考驗。”
“有。”
“誰?”
“師兄。”
“……你還活著,證明他沒有吸你的血,可他不是說只有聖人才能禁受住這種誘惑?”
“是啊,我師兄就是聖人啊。”
到此時,場間終於安靜了下來。陳長生和徐有容雙目對視,不知道該怎樣繼續下去。其實他們都不是擅長聊天的人,這時候在死亡之前,刻意想要歡快的聊天,非但沒能達到目的,反而顯得有些生硬和笨拙。
他們兩個人在心裡同時嘆息了一聲,然後轉過頭去,視線分開。徐有容看著青葉那邊的真實世界,看著草原遠方那道獸潮形成的黑線,問道:“大概什麼時候會到?”
陳長生說道:“應該暮時之前。”
徐有容安靜了會兒,說道:“如此說來,這就是我們最後的一天了。”
陳長生是一個對時間非常敏感的人,糾正道:“是最後一個白天。”
徐有容笑了笑,沒有再與他進行無謂的爭論。
陳長生感知到她此時的心情,沉默片刻後說道:“師兄說過,如果努力到最後發現還是無法改變命運,那麼只好體味或者享受命運帶給你一切。”
徐有容這才知道那天夜裡在廟中他對自己說的那些話的源頭在何處,靜靜體會片刻,覺得這句簡單的話並不簡單。她對陳長生的評價很高,聽他對那位師兄如此尊重,越發覺得那位師兄不是普通人——修行界以為雪山宗已經衰敗,誰想到還有這麼多了不起的年輕弟子。
想著這些事情,她很自然地聯想到自己的同門,青矅十三司的求學生涯已然遠去,南溪齋內門只有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