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年輕學子滿臉漲的通紅,很是憤怒,卻不敢說什麼。
落落望向殿內眾人,說道:“大義名份?本殿下就是大義,我家先生天然便有大義在手,你們居然想用大義來威脅他,真是笑話!”
那名年輕學子想要解釋些什麼,但仔細一想,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頓時汗出如漿。
殿內也沒有任何人敢反對落落的這句話。
因為要對抗魔族,人類需要團結,南方合流的程序應該加快,所以先前這名年輕學子才會說,徐有容應該嫁給秋山君。
但誰都知道,妖族與人類的聯盟,才是對抗魔族的根本!
如果說對抗魔族是大義,那麼維護妖族與人類之間的良好關係便是最大的大義!
按照這名年輕學子和某些無恥者的邏輯來看,既然落落肯定會代表妖族支援陳長生與徐有容之間的婚約,那麼任何試圖阻止這場婚約的人,都是在試圖激怒妖族,都是想要破壞兩族之間的聯盟,那不是魔族的奸細又是什麼!
難道為了人類南北合流的程序,便要得罪人類最堅定和最強大的盟友?荒唐!
沒有人會這樣選擇。不要說此時殿內的人們,即便是教宗大人、南方教派的聖女,離山掌門,甚至是聖後孃娘,都不會承擔這種責任。
大義?終究不過是利益,或者說權勢,仔細想來,真的有些可笑。
那名年輕學子渾身被汗水打溼,直至此時,才看到自己隱藏在衣冠與大義名份下那些不得見人的心思。
他的臉依然通紅一片,只不過現在不是因為憤怒,而是因為羞恥。
殿內鴉雀無聲,很多人如這名年輕學子一般羞愧,不知如何言語。
苟寒食看著落落,神情很是複雜。
“但凡要些臉,這時候便應該離開,還在這裡拼命掙扎有什麼意思?”
唐三十六看著他嘲弄說道:“死心吧,你家大師兄秋山君娶不著老婆了……難不成,你現在還敢當眾殺了陳長生不成?”
離山劍宗的弟子們都站著,聽著這話,憤怒至極,紛紛握住劍柄,然後望向苟寒食。
苟寒食靜靜看著他,眼睛漸漸變得明亮起來,不顯鋒利,卻更堅定。
秋山家家主從陳長生拿出那封婚書後,便一直沉默,直至此時,再也無法忍了,盯著唐三十六寒聲說道:“汶水先生可好?”
唐三十六神情微變,道:“想拿我家老爺子壓我?要臉嗎你?”
秋山家是南方真正的千世大族,最在意的便是顏面,他作為汶水唐家的子弟,當然明白這一點,卻是毫不客氣。
今夜青藤宴多番變故,其實有數次機會,雙方可以暫時緩解對峙之勢,尋找到各自的臺階離開,但因為某些原因或者說對局勢的錯判,南方使團在這幾次時機前都做出了錯誤的選擇,以至現在進入如此尷尬的局面。
當前局面如此尷尬,除了上述原因,也要歸功於唐三十六和落落連番的嘲弄與譏諷。
落落對小松宮長老等人奚落喝斥,是因為那些人對陳長生奚落喝斥在前,她最看不得這種事情,而且她的身份地位在這裡,怎麼做怎麼有理。
唐三十六對小松宮和秋山家主這樣的人物喝來罵去,卻完全是因為他的性情。
無論按輩份還是別的方面,他都不應該有這樣的表現,這樣會顯得太荒唐,太浪蕩,太不羈。
不羈的不見得都是浪子,更可能是紈絝或者敗類。
在很多人眼裡,唐三十六的表現都很粗俗,很放肆,很令人不喜,很混賬,完全不像世家子弟,更不像天道院的天才少年。
但他偏偏就這樣做了,因為他不喜歡這些人。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那就要罵。
這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