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他,父親,父親對不起,但是父親是真的愛張……”
話沒能說完,雲斂便直直倒下。
那雙足以傾城勾魂攝魄的眼眸就此閉上,再沒睜開。
雲斂,死了。
對於雲斂,景笙並沒有多大的感情。然而此時,竟生出一種悲涼的感覺。
手裡的雲斂留給她的東西,不知為何,也變得異常沉重。
景笙慢慢走出內室,挨個走遍了整座府邸,這裡,除她以外,竟已無生人。
天色漸漸大亮,景笙用皮筋和蠟燭在門口做了一個簡易的機關,待到約莫午時,雲斂府邸的大門便會自動開啟。
翻牆而出的時候,景笙的心裡也不覺變得沉重。
既然提到牧雲晟,練習上次西涼的令牌一想,那麼那女子極有可能是牧流芳,只是……連女帝也捉不住的牧流芳……
殺人兇手竟是可以逍遙法外麼?
突然間,一個近乎荒謬的想法在景笙的腦袋裡成型。
牧流芳的屬下不是說他們接下來要去業城,那麼如果她早一日趕到業城,調查清楚牧流芳的落腳地,通風報信,協助女帝抓住牧流芳的話,那她是不是可以請求女帝赦免沈墨的母親?
這樣的念頭如滾雪球般越滾越大。
景笙幾乎無法壓制住自己的情緒,是的,如果真能成功,她既能將兇手繩之以法,又可以解決沈墨的痛苦。
若真的可以,那她也算是報答了雲斂,也許她可以從那些地契店契中用上一兩張,那是不是代表著,她可以有資格向沈墨求親?
心口滿溢的柔情若水般流淌。
沈墨,沈墨。
她輕聲念,每一個位元組滾在唇舌上,都是一份難言的甘甜。
景笙甚至未曾考慮到這個念頭該是多麼危險多麼難為。
那一瞬間,她的心裡被感性佔滿,理性已經悄然褪去,景笙已然顧不上。
然而,她所不知道的是,就在同一時間,幾里之遙,沈府內迎來了一位來自宮中的客人。
沈墨收拾著東西,吩咐侍童倒茶。
那位客人笑得和藹:“沈公子,老婆子乃是當朝太女太傅,茶就免了,此次我是為了太女而來。”
沈墨頓了頓,示意侍童不必倒茶,轉頭道:“太女,什麼太女?”
“太女字寧嵐,我想沈公子該不會不知道吧。”
沈墨並沒有流露出驚詫的神情,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牆上的一幅字,露出淺淺笑容:“我知道,卻不知太女找我何事?”
“太女攝政,如今已將成年納夫,太女有意讓沈公子做太女正夫,不知沈公子意下如何?若是同意,擇日禮部便會下聘,茲辦此事。”
“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說了也做不得數……”
對方卻笑了:“沈公子,你是聰明人,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母親的事情我想你自己是該清楚的。以你的身份本是配不上太女正夫這個位置,說到底也是太女喜歡你,才從中翰旋,若你真嫁於太女,榮華富貴自不必說,那麼你母親的事情十有八九是不會追究。。。。。更何況太女天資聰穎,龍章鳳姿,實在沒有哪裡配不得你,如此雙方互利之事,你難不成還想拒絕?”
沈墨仰起臉,仔細地看向那副字,五分用力,三分飄逸,兩分輕狂。
不覺又啟唇默唸了一遍:
悠悠江上無人問,十年雲外醉中身。
殷勤解卻丁香結,縱放繁枝散誕香。
女子垂頭書寫的模樣似乎猶在眼前,那般溫柔。
端的是好字,也端的是好詩,他想。
三八章
銀兩開路,牧流芳頂著易容過的臉冷笑著從帝都西坊側門大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