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夫妻們的報復已經足夠了!你毀掉了我們的家園,殺了無數人,讓我的丈夫一無所有,讓我們夫妻成為階下囚,難道這樣還不足於填平你心中之恨嗎?”喀麗莎憤怒地說道。
我只是平靜地直視著昔日的未婚妻,用生硬的語氣說道:“這非關個人的仇恨,我對你曾有怨,卻無恨,而且如今已事過境遷,曾經有過的怨也已煙消雲散……今天我站在這裡,並不是為了向你報復——若只憑一己私怨就舉兵十萬、千里長征、滅國破城的話,我亞歷是不可能走到這裡的!到了今天,你還未曾真正瞭解過我……你的丈夫既然有勇氣稱帝,就必須承擔起相應的責任,哪怕是毀滅性的後果,這僅僅是政治!”
“這都是你們男人的藉口!為了權力,為了霸業,什麼都可以放棄,什麼都可踐踏!你們可曾理會過我們身為女性的感受?我的要求並不過分,只是要一個完整的家、一個愛我的丈夫……你卻連這點都要奪去!為什麼身為女人就不可以主動獲取屬於自己幸福,只能可憐地等待你們男人的施捨?為什麼……我恨生於這個時代!”喀麗莎悲憤地說道,似是在詰問我,又似是在發出心底對這個時代的控訴。
我無言以對,只是沉默。
詹姆斯“噗通”一聲跪倒在我面前,抓住我的雙腿不死心地哀求:“陛下,我不想死!只要你讓我活下去,我的一切你都可以取去,包括喀麗莎!”
我一腳將詹姆斯踢開,鄙夷地冷笑道:“詹姆斯大帝陛下,請你給自己留點尊嚴!你也曾經是王!是法拉蒂斯的子孫!你必須有擔當的勇氣,才能不負你父輩的榮光,就算是要面對死亡,也應該在維持著王者的尊嚴中死去!站起來,拔出你的佩劍,我給你公平一決的機會!”
絕望的詹姆斯危危顫顫地站了起來,哆哆嗦嗦地想拔出長劍,伸手卻抓了個空,呆了呆,努力再次嘗試了幾下,觸手可及的王者佩劍卻怎麼也抓不到,最後終於讓他碰到了劍把,卻連劍還未拔出,身體已經向我急衝過來,但當走了兩步,雙腿忽然一軟,便撲倒在地上,此時,劍還沒出鞘。
詹姆斯在地面掙扎了一會,竟然讓他爬了起來,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瘋狂和無比猙獰,只見他一邊用手指著我,一邊有點歇斯底里地狂叫:“朕才是法拉蒂帝國神聖不可侵犯的皇帝陛下!亞歷山大,你這個篡位者!別想奪去先帝賜給朕的王座!你……你你你……你別過來!朕不怕你!朕有絕世武功,朕有百萬雄兵……”
詹姆斯一面說著,一面往後退,當身體碰到了王座後,突然將雙手扶在王座上,用無比眷戀的目光注視著這張曾經代表著權勢與榮耀的虎椅,口中兀自喃喃道:“朕才是天命所歸……朕是天潢貴胄……朕有絕世武功,百萬雄兵……”
喀麗莎默默跟到她的丈夫身邊,用手輕輕撫著詹姆斯的背脊,然後從後面抱住詹姆斯,輕輕說道:“詹姆斯,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十年浮華歲月,不過黃粱一夢……該是夢醒的時候了……”
感覺到他妻子的呼喚,詹姆斯回過頭,有點無意識地說道:“麗莎……麗莎……你告訴我……我才是王,我才是陛下……對不對?”
喀麗莎憂傷的雙目中終於流出了雙行清淚,卻像下了什麼決心似的,目光突然變得堅定起來,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無比平靜,對她的丈夫柔聲說道:“既然你這麼想做王,那麼就當一位有尊嚴的王吧……”
處於精神迷亂中的詹姆斯卻沒聽懂他妻子的語,只是重複地囈語:“我是王……我是王……”
喀麗莎說完,轉過臉來悽然地望了我一眼,然後幽幽嘆息了一句,平靜地說道:“亞歷,請你結束這個紛擾離亂、動湯不安、欠缺公平的時代……”
我不由自主地向她伸出了右手,尚停在半空中之際,卻見她突然轉過身去,拔出詹姆斯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