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好意思的扯出一個大大的笑臉,他伸手捏了捏我的臉蛋,眼裡滿是寵溺。
“傅大人,您來了,皇上在那邊呢。”
“嗯。”
不多遠處傳來了這樣的對話聲,是六哥哥嗎?我驚喜的回頭,他正朝這兒走來,幾步的距離走的極其的緩慢。
我們的目光碰在了一起,他避開,雖是面帶笑容,但笑容的背後有深沉的偽裝和勉強,“傅恆,你來得正好,朕正準備回宮了。”皇帝慢條斯理的說了句。
六哥哥恭敬的回道:“回皇上的話,馬車已在村口備下。”
“好,那這便走吧,”皇帝轉向我,語氣親切的說道:“雅兒,過些日子我再來瞧你。”
“恭送皇上,”我微微福了福身,眼角卻直往六哥哥看去,他躲過了我的目光,再沒有看我一眼,就好像我們從來都不曾認識過,而今晨我們漫步荒山共賞日出的情景只是我的一場虛無飄渺的夢境。
我鬱鬱寡歡的跟著爹回了家,他像有滿腹的心事,故也沒有察覺到我的異狀。一進門,我便躲進了自己的屋子。
我一手托腮看著攤在桌上的書卷,一手漫無目的的在紙上划著圈,腦子裡還在想著剛才六哥哥近乎絕情的冰冷眼神。“小姐,小姐,”書被輕輕的抽走,我才回過伸來。
“小姐,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我都喚了你好幾遍了。”聽蓮把書又塞到了我手中。
“我這不看書嘛,你嚷什麼?”我掩飾道。
聽蓮笑道:“小姐,有您這麼看書的嗎?”
“誰不是這樣看書的?”我沒好氣的說道。
聽蓮聽了差點沒笑岔氣,“小姐您自個兒看看您手中的書。”
我這才發現書是倒拿著的,我楞是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小姐,您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發生什麼事了?”聽蓮託著下巴坐到我身邊,好奇的問道。
“我沒事,對了,你方才叫我幹嗎?”我用胳膊撞了撞好整以暇等著我解惑的聽蓮。
“哦,哦,差點給忘了,”她從袖中掏出了一封像是書信的東西,“老高拿來的,說是有個小男孩送來,非要親自交到小姐手上,等了很久沒見小姐回來才留下了書信先行離去。”
我接過了信,見聽蓮感興趣的直盯著信瞧,便說道:“沒你事了,你先出去吧。”
她依依不捨的問道:“小姐,真沒我事了?”說完,還伸了伸脖子。
我把她往門外推去,“有事我再喚你。”
她這才失望的離開,小丫頭,我暗暗好笑,什麼時候學的這般好管閒事了。
信封上沒有署名,我想了想,撕開了封口。信紙上散發著陣陣清香,好像還是蘭花的香味,我先翻到信紙的最後,依然沒有落款。信上僅寥寥數語,像是一首詩。
明珠可貫須為佩,
日西春盡到來遲。
午夜鶼鶼夢早醒,
時當只道是尋常。
宮中朝四夷坐法,
濁水清波何異源。
淨業觀蓮碧煙寺,
直為凝情恐人見。
短短的八句話,看的我一頭霧水,從詩中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也看不出送信人有什麼意圖。
我把信紙塞回了信封扔到了一邊,也不知道是哪個無聊之徒開的玩笑。
見聽蓮探了半個腦袋進來,我好笑的說道:“來,幫我磨墨。”
“小姐是要臨帖嗎?”她興沖沖的翻出了上好的端硯,才磨了一半,就被匆忙尋來的老高打斷,“聽蓮,外頭有人找你。”
她為難的看了看我,“去吧,我自己磨。”她感激的看了我一眼,一陣風捲似的走出門去。
我輕舐墨汁,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