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杯酒。
飯桌上的氣氛很是溫馨,我媽和我拉著家常,說著說著她就說到:“三娃,你要不要上山去看看啊?我和你爸每年來都要上山去打掃一番呢,順便拜祭拜祭你師叔師姑啥的。”
我一愣,心裡不自覺的湧起一股刺痛,都這樣了嗎?荒涼到要我爸媽去打掃了?曾經我也離開過竹林小築,但事實上,我知道我們還會回去,或者有師父的地方就是竹林小築,但如今。。。我不敢回去,因為這個每年李師叔的忌日,我都是自己在家拜祭,不單是我,我們這一脈都特別怕去那個地方,回憶太傷。
我幾乎是不由自主的就放下了筷子,下意識的端起酒杯就喝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流過喉嚨,胸腹一下子泛起一片火辣辣的感覺,好歹壓抑住了一些心痛。
不只是我,連慧根兒吃東西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啪’的一聲,我爸放下酒杯,重重的一拍桌子,吼到:“老太婆,你提啥不好,你提這個?兒子才回來,你就不能說點兒高興的。”
平日裡,我爸哪裡敢這樣吼我媽,我媽也哪裡能任他這樣吼,可這次我爸一吼,我媽竟然訕訕的不敢說話,估計她也覺得自己多嘴了。
我給慧根兒使了一個眼色,趕緊裝出一個自然的笑容,對爸媽說到:“好了,爸,我不難過的,我剛才愣了一下,就是覺得自己太不盡本分了,竟然要麻煩你們去打掃。”
“就是,就是,額也不乖咧。”慧根兒在旁邊幫腔到。
我媽的臉色這才好看點兒,趕緊說到:“唉喲,這就好,我還以為我這老太婆說錯話了呢。”
“什麼老太婆,我媽是美女,不是老太婆。”我趕緊轉移話題,逗媽開心。
“什麼美女,都這麼老了,盡是瞎說。”我媽嘴上怪著我,可是臉上的笑容卻出賣了她。
“就是美女,媽,我走了那麼多城市,就沒見過哪個老太太比你漂亮,真的。”
“哼哼,美女。。。”我爸在旁邊表示‘不屑’,當然又挨我媽罵了。
但氣氛總算又再次回覆了溫馨。
我在村子裡呆了五天,每一天都儘量的陪著爸媽,雖然每天面對熟悉的景色總是會勾引很多回憶,但溫暖的親情總能給我以撫慰,我的內心是安寧的。
慧根兒也很開心,因為這山野田間才是孩子們的天地,比起來公園啊,遊樂園什麼的一點兒都不差,他帶著我兩個侄兒玩的不亦樂乎,由此證明,這小子絕對不是早熟那一類的人,18歲的大孩子了,雖然讀書讀的晚,但好歹明年也要高考了,沒見過他這樣還要上樹掏蛋,下河撈魚的。
五天以後,臨近劉春燕孩子的預產期了,我帶著爸媽一起去酥肉所在的城市,兩個侄兒不肯離開這村子,因為和村子裡的孩子們混熟了,倒也沒事兒,爸媽反正也去不了幾天,就乾脆把倆侄兒拜託給鄰居。
雖然時代已經讓人們之間變得越來越冷漠,但是這些老鄉親的情分總是還在的,也是值得讓人放心的。
在回去的路上,我們就接到了酥肉的電話,在電話裡他聲音都有點兒發抖,他對我說到:“春燕今天就要生了,就是今天啊,已經被推進去了,推進去了。。。三娃兒,我真的,我真的好緊張啊。”
“今天嗎?”我不由自主的就露出了笑容,心中也是激動,這是我的人生中第一次迎接一個新的生命,還是我好兄弟的孩子,也算我的半個孩子,我幾乎也是在電話裡激動的大喊:“我快到了,今天一大早就出發呢,快到了,要等我啊。”
“我x,這生孩子的事兒咋等?難道給醫生說,叫我媳婦兒憋著,等你來了再生?”酥肉都被氣笑了。
在電話的旁邊也有笑聲,我聽到了沁淮啊,如月啊的聲音。
我爸媽也在車後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