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冬貴正準備給出的回答,卻被伏見堵在了嘴裡。
伏見並不想聽見自己的情人——對他妻子——回答怎樣的內容。
夏米埃爾看著自己身旁那位身穿洋裝的“止夫人”,出於躲避伏見的怒火的緣故,他趕緊帶著她離開了位於頂樓專供客人休息的這間小房間。
還未走到樓下,迎面就走來清澗寺家那繼承了冬貴美貌的兩名青年。
國貴與和貴走在一起的時候,兩種不同的美貌相互交映,簡直就是人間至高的視覺享受。
但是這兩位青年眼中所見的只有一個人。
和貴側身隔開了夏米埃爾與母親的距離,他輕柔的語調幾乎與“止”平日的一模一樣,而“止”毫無防備的就被二子帶去了注意力,國貴對於自己這位“因為厭倦了虛偽的宮廷所以來這個國家避居的歐洲大貴族”身份的家庭教師,自然是客客氣氣的。
他果斷想要終結自家和這位鋼琴教師的契約。
哪怕給十倍的違約金也絕對要把這個對他母親的“圖謀不軌”就差明著刻在臉上的鋼琴老師趕走。
以前這種事情,他還可以當做“媽媽的好就連個外國人都看得見,自家老爹居然不懂珍惜真是混帳”來安慰自己,但是等夏米埃爾這麼高大上的身份設定一出來,他可真怕自己的媽媽被這麼一個百般貼心身份又那麼高貴的男人給騙走了。
清澗寺冬貴和夏米埃爾。
在這個西方人比東方人地位要高、貴族更是西方佬中的頂尖存在的坑爹時代,有這麼兩個人放在你面前讓你選,擺脫這根本就不用選好嗎?
國貴不知道自己該慶幸母親無條件無保留的愛著那連稱之為“人渣”都算是讚美了的父親——這樣的她當然不會離開他們這些孩子。
還是他該為了母親好,讓她離開根本不會給她帶來幸福的父親。
澤越止嫁給清澗寺冬貴就是一場悲劇。
之後的那長長的時光,就是悲劇那漫長的煎熬。
。
。
鹿鳴館這地方如何呢?
回了家後,不用大哥示意,鞠子就百般纏著母親,將小姑娘嬌嗔甜美的那一面發揮的淋漓盡致。
而“澤越止”自然是將自己所見到的場景,事無鉅細的描述了一遍。
鞠子從和貴的眼神裡知道他們兩個一定在鹿鳴館遇到了超不好的事情,百分之百是和自己那個名聲壞得讓她覺得丟臉都丟得麻木掉了的父親相關。
她絕口不提任何會扯上父親的事情。
澤越止最後露出了苦笑。
“我果然受不了那麼大的聲音。”
“那就是交際舞的配樂哦。”
和貴手上拿著本夏目漱石初回版的《貓》,但卻並沒有看書,反而是告訴自己的母親。
“要是跳舞的話,必須要有配樂哦。”
“但是……”
“止”還想說什麼,結果環顧四周,她的每一孩子都很認真的用眼神告訴她,這是正確的事情。
“唉……”
她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
“我……麻煩了你們那麼久,結果卻連一次都沒跳成。”
她微微低著頭,手指交疊在一起。
“總覺得,浪費了你們的時間,很過意——”
國貴沒等“止”說完,就輕輕將她抱在了懷裡。
“沒關係,不是浪費時間的事情。”
“對對!”鞠子立刻從椅子上跳起來,笑容燦爛的提議道,“我來彈曲子,哥哥們和媽媽跳舞去吧。”
“這是我們家的私人舞會。”
和貴從椅子上站起來,遙遙對著母親行了個正統的邀舞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