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給我聽,可能阻止得了?”賀宣收回手,遮在嘴邊咳了起來。身旁徐順連忙喚人送來熱水。
��容蕭看著他們忙亂,視線裡,賀宣頭冠下的白髮刺目無比。那一聲聲揪心的咳嗽,更是令人不忍再聽。她慢慢吐出一口氣,視線落到遠方天際。等到賀宣終於停了咳,喝過熱水平了喘息,她開口道:“王爺,請皇上為我辦個典禮賜我名號,典禮上邀請其餘三國遣使前來吧。”
��賀宣看向她,良久點頭:“我代秦人先謝過了。”
��“我敬重王爺,願意相助,”容蕭又道,“可是我其實也是自身難保,將來會是怎樣局面,我也並沒有盤算過,或許會與王爺期許背離太遠,到了那時,只盼王爺不要太過失望才好。”
��“有得便要有失,這世上之事,哪裡來的那麼多兩全其美。”賀宣淡淡一笑,“你怕我失望,我又何嘗不擔心有一日你會怪我將你拉進這場無休無止的爭鬥,硬生生將本該是我肩負的重擔轉手交給你,硬生生要你承擔起一個國家的命運?說到底,仍是我虧欠你。”
��“虧欠嗎?”容蕭一笑而嘆,“誰欠的更多猶未可知……那麼接下來,先處理一下浮動的人心,築個銅牆鐵壁的後方。”折身看向徐順和伍鵬,“兩位,宣武軍軍權、京都駐防調配,官員安置處決的全權,這些東西,我該找誰要?”
��徐順和伍鵬不敢答話,轉首看著賀宣。賀宣看著容蕭:“你要的這些,便是國之根本。”
��“國之根本,難道不是民心麼?”容蕭神色依舊。
��“民心,許多時候,不過只是說給對手聽的。治國,權力才是關鍵。誰有實力,誰就能控制民心。”賀宣側頭向一名近侍低語了幾句,然後才接著道,“我並非此刻又對你猜忌,也並非不願放權,實在是,將這些東西交給你,便是將秦國上至朝廷、下至百姓的命脈交予了你,盼你鄭重對待。”
��“王爺這時才說這個?”
��賀宣一怔,隨即苦笑:“是我糊塗。”將那近侍奉上的物品交給了身後的伍鵬。伍鵬禮道:“殿下稍待,我這便去辦。”說完離去。
��“朝中有些老臣,迂腐,卻忠心,這樣的人,你若要處置,事前還是多方考校才好。”賀宣又道,“該走的形式也要走,我這便去請皇上下旨放權於你。有了皇旨,更加理直氣壯。”
��“王爺,那些事情,我哪裡有本事做得來?還是要王爺你們多勞心的好。還有,要反悔現在還來得及,一旦頒旨,可就回不了頭了。”
��賀宣點頭:“你只管去做罷。”
��“對了,”容蕭正要轉身,忽又道:“王爺還記得順義吳校尉麼?”
��“吳玉龍?”賀宣皺眉,“他又做什麼了?”
��容蕭一笑:“吳校尉要我替他美言幾句。王爺與他也算是交情深厚,沒打算提拔他上京?”
��賀宣苦笑搖頭:“他品行不錯,正直無畏,只是才能有限,做個順義校尉已足夠。何況,留他在順義,我也放心……”
��離開皇宮路上,白冠揪住了容蕭,拿眼瞪她:“小混蛋當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知道。”容蕭腳下不停,眼看著近在咫尺的硃紅宮門,“我不想再做每時每刻等著別人來救的高塔公主。我要試著,跟老天鬥上一鬥,將自己的命運拽進手心不放。”
��“你這高塔公主又是什麼玩意?”
��“我那邊的典故,找時間說給你聽。”
��“嘁。”白冠翻白眼,“莫怪我沒提醒你,軒轅山之強,凡世間無人能抗,你胡鬧一氣,若是激怒天家動手,到時候想要死個痛快恐怕也難,你可想過?”
��“即便如此,也要試試看。”容蕭仰首望一眼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