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教導我的恩師反目成仇,這天下因你而浩劫,蒼生因你而荼毒,你說,我為何不恨你?”
容蕭沉默著,無話可說,因為花綰的話而哀傷。
花綰的面色卻在這一瞬間變得激怒,手中不知什麼揮起來直直朝著容蕭砸過來,擦著耳例落下。
“我最著不慣的,便是你這張臉上這副悲天憫人的神情!”花綰一字一字道,“你便是這天底下,最最偽善的一個人!口口聲聲不願更多犧牲流血、口口聲聲四國盟約,到頭來,你又做了什麼
!”
容蕭側頭看著落在身後的短刀,抬起頭 “……我不想與你鬥,宗大人我要護著去x山,你走吧。”
“笑話!”花綰眼底波瀾狂湧,“由得你麼!”輕叱一聲,身周屬下立刻圍擊而上。
容蕭皺眉,一撐馬背躍起身,將攻擊自宗典等人身邊引開,有些笨拙,但毫無阻滯地與眾人周旋,腳步移動之間,餘光看見坐在馬背上觀戰的花綰臉色越發黑沉,投向她的目光也滿滿是不加剋制的恨意,更夾雜著漸趨外露的妒意,在她揮手擊飛數人時,聽見花綰嘶聲喊道 “殺了她——”
折手擋去一人揮來的長刀,另一手奪了迎面疾飛而來的箭簇,容蕭腳下一點,騰躍起身,在半空折轉,下一刻,手中箭簇輕輕抵在了花綰頸間。她腳踏在馬背上,微微彎著身體,看著面色鐵青的花綰 “我同之前不一樣了,你這點人這點本事,動不了我。”頓了頓,又道,“我的確蠢笨,做事入不了你的眼,你恨我要殺我,也是有道理的,不過,偽善也好,為害天下也罷,在我看也還輪不到你教訓。還有,我不如你的地方很多,最不如你的,當是六親不認這一點。宗典於你,如師如父,你竟也能下這樣的狠手,我幾輩子都學不來你這點本事!”
“哼,說得好聽!”花綰被迫仰著頭,眼中的倔強卻絲毫無損,“技不如人落在你手中,我認了。要動手就快些,你也輪不到來教訓我!”
“我不想殺人,”容蕭垂眼,“但是放了你,我的行蹤就會暴露,有人跟我說過這樣可能會生出更多波折,我不想冒險,所以——”她手上加力,箭頭銳利的頂部劃破花綰頸中的面板,鮮血開始流淌出來。
“姐姐,”花綰突然一笑,“你說,我可會這樣魯莽行事?”
容蕭手上一頓,看著她。
“你太過心軟,殺人時,不該同人廢話。”花綰眼波輪轉,光彩絕代。
容蕭卻怔住,手上握著的箭簇漸漸發起抖來。她的視線越過花綰頭頂,看著隨花綰同來的人中,有一人慢幔掀開了身上黑袍和麵罩,出現下面一身白衣和麵罩後輪廓精緻俊美的面容……
“姬……頊?”她喃喃道,胸口突然一痛,卻是花綰握住她手腕將箭頭倒轉刺入她身體。只是在刺破面板之後便被她身體反彈出去,來帶著花綰擊落掉下馬背。她捂著傷口,目光仍是呆滯看著那個白衣的男人策馬行過來。身後有壓力遏近,兩條鐵鏈繞過來,鎖在她頸中,她木然沒有反應,任由身後的鐵鏈將她拉下來,狠狠落在地上。她咳了兩聲,看著那白衣男子下了馬,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目光淡漠疏離,嘴角一點淺笑,勾魂攝魄。
花綰被屬下扶起,立刻掙脫了攙扶的手,騰身躍過來,朝著容蕭不斷踢打。容蕭幾乎連閃躲也忘記,只是看著那白衣男子淺笑著,負手站在那裡,如同在看一場好戲……
花綰終於停手,那男子迎上去,攬住她,抬手為她理了理散落的額髮,扶著她的腰,微啟了唇,由著花綰仰頭落下親吻……
真是如同畫一樣。
容蕭咳了兩聲,口中有了血腥味。她身體劇痛,痛的卻不是箭頭刺入的傷口。
耳邊傳來幾身慘叫,中間雜夾著宗典的聲音。她閉了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