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好字。
她吃了這樣多的苦頭,總該有所回報。
“起來吧。”萬貴妃環顧眾臣,頭上的朝陽五鳳掛珠簪吐下幾縷流蘇,隨之輕輕搖晃著,“皇上身體不好,半刻也離不開本宮,本宮便先過去了,此次宴會便由順義侯與公主代本宮主持。”
說完,理也不理下面的人,起身離開,明黃色的宮裙拖在地上,不一會便消失在宮門外。眾人收回目光,開始或明著,或暗著打量這位前朝公主。
雖說她手裡有信物,可信物裡面卻少了最重要的兩樣,夜明珠耳墜哪去了?還有和氏玉鐲呢?夜明珠耳墜是代代相傳的寶物,只傳媳不傳女,一向是由太后交給新皇后的,和氏玉鐲就更不得了,據說開國時期,太祖得了一塊稀世美玉,令匠人將其雕成玉璽,剩下的邊角料則做成一塊玉佩,一隻玉鐲,玉佩向來由太子佩戴,而玉鐲則交給他最喜歡的公主。
玉珠為了取信於人,身上配了好幾件首飾,都是宮廷製品,美輪美奐,但仍堵不住悠悠眾口。
“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女人,身上戴兩件宮裡失蹤的首飾,就敢說自己是前朝公主。”一名青年官員嗤笑一聲,對身旁的友人說道。
“噓!”友人急忙道,看著他身後道,“少說兩聲,隔牆有耳。”
那青年轉頭看去,見暮蟾宮端著酒杯站在他身後,面色立刻警惕起來。
萬貴妃有意與王家聯姻,這件事雖沒正式透露出來,但世家大族多少得了些風聲,大傢俬下討論過,覺得王家很有可能答應她,而一旦他與萬貴妃聯合起來,皇上立刻凶多吉少,等他一死,沒有別的繼承人,那娶了公主的王家就很可能成為監國。
至於迎娶公主的人選,不大可能是王淵之,除非他治好他那身怪病。也不大可能是他的那幾個庶出弟弟,一個個野心勃勃,每一個都想取代王淵之,成為王家未來的家主,若讓他們娶了公主,怕是王家野心未成,就要先陷入一場內鬥。
最後的選擇也是最好的選擇,就是暮蟾宮。
外姓,不用怕他篡位。母親是王家嫡女,父親是倒插門女婿,從小在王家長大,學問都是王淵之教的,對王家很有歸屬感,對王淵之也很忠誠,本身又是新科狀元,無論是模樣還是人品,都是上上之選,配一個身份不明的公主,簡直綽綽有餘,諒萬貴妃也說不出一個不字來。
那青年手裡的酒杯已經空了,暮蟾宮笑著給他斟滿酒,敬了他一杯:“這位公子所言甚是,我也是這樣想的。”
“哦?”青年眼中詫異,心想不應該啊,難道聯姻之事其實是個謠言?
“皇家無小事,怎能因為幾件首飾,就認定對方是前朝公主?”暮蟾宮卻像沒看懂他的神色,面色坦然道,“我看那幾件首飾也沒什麼特別之處,也許是民間仿製的呢。”
“這你可就說錯了。”青年探究的打量他,臉上卻笑道,“家姐是司珍房的司珍,這幾件首飾都由她過目了,的確是宮裡頭流出去的東西,有幾樣還是皇上用的東西,除非想要被殺頭,否則誰敢仿造?”
暮蟾宮目光一閃,隔著舞池中飛揚的水袖,望向對面的玉珠,喃喃道,“原來如此……”
似有所感,玉珠回過頭來,目光閃爍的望著他。
之後觥籌交盞,杯盤狼藉,直至入夜,才散了這桌酒宴,眾人紛紛告辭離開,而暮蟾宮走到一半,卻被人從背後喊住,轉身一看,卻是玉珠。
“暮少爺。”她蓮步而來,柔柔弱弱的看他,“能否單獨和你說幾句話。”
旁人看他們的眼神極為詭異,有好幾人故意放慢了步子。
暮蟾宮很不願意跟她單獨相處,便說:“天色已晚,有什麼話,明天再說吧。”
“就幾句話。”玉珠急忙說,“不會耽擱你太久時間